脖间痒意和滚烫的触碰传来,沈遇仰着脖颈,侧脖处的青筋微微绷起,被裴寂用牙齿轻轻磨了磨附近的皮肤,像是要吸他的血一样。
沈遇嗓音懒洋洋问他:“还剩多少?”
裴寂闻言,抬眸看向还剩下大半的红酒瓶,然后视线停在沈遇的握住瓶身的手指上。
沈遇手指长,骨节分明,关节曲起时,还能看到皮下埋得很浅的毛细血管,手背上淡色的青筋绷起,冷色调的白衬着深红色,像是在拍模特广告。
裴寂眼眸幽暗,他收回视线,笑道:“还剩半瓶,不过按这种喝法,那得喝到天明了。”
沈遇看着他,开口道:“那就等天明。”
裴寂发现,沈遇有时候说话,喜欢把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微微上扬着延长,于是即使是一句没什么情绪的话,也能被说出撩人的意味来。
那声音像是飘落的柳絮一样,被风一吹落下来,挠得人心痒痒。
让人想把他压在身下欺负。
这样想着,裴寂勾唇,趁着沈遇放松警惕的工夫,一把从沈遇手中抢过红酒瓶。
沈遇挑眉,接着腰身上一股大力传来。
电光火石间,两人的姿势瞬间倒转,沈遇只觉视线一暗,肩身便抵上柔软的沙发。
裴寂借力,抱着沈遇一侧身,手臂撑在沈遇的脑袋旁边,将沈遇压在沙发上。
形式瞬间倒转,两人呼吸交叠。
裴寂将沈遇压在身下,注意到他没精打采的眉眼,想起刚才某人说过的话,不由胸腔微震,嗓音里含着微醺的笑意:“刚才是谁说那就到天明?”
沈遇任由他压着,伸手想要去拽他的领带,手指却抓了个空,不由撩起眼皮,开口询问道:“今天怎么没戴领带?”
裴寂一怔,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他平常基本上是有正事的时候才会戴领带,身为裴家的少家主,着装礼仪早就刻入他的骨子里。
今天是他成为沈遇学伴的第一天,他特意空出时间,在镜子面前来回折腾半天,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怎么看都怎么不合适,索性便没有戴领带。
裴寂把还剩一半的红酒瓶放在一边,修长的手指去抚他微湿的额发,笑着回答他的问题:“忘记了。”
沈遇并不知道面前始终镇定自若的男人也会有这方面的纠结,他发红的唇瓣微启,开口:“你得时常戴着。”
裴寂亲亲他的额头,微微起身,嗓音温和而耐心地问他:“为什么?”
沈遇直直地看着他,唇瓣微启:“当我想吻你的时候,我就可以随时拽住你的领带,把你拽向我。”
裴寂勾唇,嗓音暗沉:“所以你刚才是想吻我吗?”
沈遇眯眼,猩红的舌尖在雪白的牙齿间若隐若现,尾音往上扬起:“或许?”
裴寂盯着他的目光一点点往下,因为回来拉扯的动作,衣服早就变得凌乱,本来就宽大的毛衣领口朝下显出一个深U形。
黑色里露出一半雪白的胸部肌肉轮廓,恰好遮住红点,因为酒精的缘故,细腻的皮肤表层蒸着一层薄薄的粉。
除此之外,还有颜色略深的东西,仔细一看,才发现是指印的形状。
红色的指印落在冷色调的半截胸肌上,显得十足暧昧,色-情到了极点。
这指印的来源,也没什么悬念,裴寂一瞧,有些心虚的同时,又感觉十足的干渴。
沈遇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注意到裴寂的反应,冷郁的眸光自绸黑的睫毛下溢出,他忽然勾勾唇,嗓音动人。
“裴寂,我想到一个不用到天亮,也能把这瓶红酒喝光的好办法。”
既然是来品酒,那也得有始有终才对。
裴寂眼眸越发深邃,撑在沈遇上方,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