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领带扔到一边,利落地脱掉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拿起一旁干净的浴衣穿上。
裴寂出来的时候,沈遇已经从汤池里出来了,侧对着裴寂的方向,长指交错,正在系浴衣的带子。
沈遇侧脸的轮廓在微亮的地灯光里浮现,从额头到下巴的轮廓线条流畅而优美,长长的漆黑长睫在脸颊上投出一道深色的稀碎阴影。
只是这样看着,便觉得赏心悦目。
得益于新资金的涌入,酒吧老板没再让从晚到早充当气氛组,改走高端路线,夜场开始热个场就完事,所以沈遇最近休息的都挺好,眼底前段时间因为睡眠不足的郁青色都消失个一干二净。
裴寂双手抱臂,靠在一旁的树干上,眼眸微眯,安静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可惜,没看到美人出浴图。
沈遇系好浴衣的带子,听到动静偏过头来,懒洋洋道:“走吧,回去了。”
泡久了,也困了,脑袋沉沉的,是时候该睡觉了。
裴寂点头,跟上他。
没有月光的雪夜,整个天空漆黑一片,唯有埋在雪枝下的地灯发着模糊的微光,和雪光交在一起。
耳边时不时响起簌簌的落雪声,雪间山野的小径一路蔓延,来时的脚印已经被新雪覆盖,又落下两对深深浅浅的脚印。
回到旅馆的时候,裴寂和沈遇道别,目送沈遇离开,打算回自己的房间,一回头就看到两人一路走过来的脚印。
裴寂看了一会儿,哑然失笑。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沈遇感觉脑袋晕晕的,像是泡了一团浆糊,他迟钝地从床上坐起,摸摸脑袋,手背抵上脑门,摸到一阵滚烫。
哦,发烧了。
鼻腔和喉间都是热气,嘴巴很干,四肢软绵无力,浑身像是被抽空了能量,没什么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