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鬓,眉间擦着血气,五官锋利擦着冰冷的郁气,此刻虽然狼狈至极,气质却已经初现凶悍。
心魔见说不动他,有些泄气地抱着双臂坐在他的心脏上,骂道:“他都不要你了,你说你还在较真什么啊。”
闻流鹤动作一顿,胸腔剧烈地起伏,他大喘着气,神经作痛,整个人像被丢入火炉里烤着,内脏在疼,骨头缝在疼,但这一切都抵不过心上的疼。
心魔立即瞬间抓住他这一丝的动摇,开口:“他不要你了”
别说了。
“他不要你了”
我让你别说了!
耳边的声音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嗡声不绝,闻流鹤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痉挛,手背上瞬间青筋暴起。
在那声音又要再一次响起之时,闻流鹤猛地伸出手,直接拿起自己的命剑一把插入自己的胸膛,企图把不断发声的东西从心头上直接割出来。
一道清晰的裂帛声
断剑锋利的剑声刺入心口,鲜红的液体瞬间染红布料。
“哐当”一声,命剑在察觉到他的动作后,在闻流鹤将剑更往深处刺入时,剑身猛地从他手中脱出,带出大量的鲜血,争鸣着落到地上。
世界终于变得安静下来。
寂静与死寂从四周包裹而来,闻流鹤失血过多,垂下沉重的眼皮,意识越来越昏沉,视野之中,只有那柄落在草地上沾血的断剑。
恍惚中,闻流鹤好像听到狐狸的叫声。
最后他彻底昏死过去。
穿堂风忽地吹过,挂在屋檐下的琉璃灯盏被风一摇,灯芯摇摇晃晃,微弱的明光险些被这穿堂风给吹灭。
月色寂寂,如清水般洒在云雾中的群山轮廓之上,风吹得琉璃灯晃荡作响。
一只冷白的赤足踩上被月光打湿的阶梯,脚背从雪白的衣袍中探出,足弓绷成一道流畅的线条,青色筋脉若隐若现,上面还沾着微末的草屑和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