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闻流鹤双腿盘在一起坐在床边,手掌往后摸到脊骨处的剑骨,感到一阵发烫。

前些时日,自在剑冢正式与自己那断剑结成剑契后,剑骨便生成,他抽出断剑,放在手中,手指滑过锋利的冰冷剑身,垂眸观察。

自家的便宜师父看起来虽然懒懒散散,但身为问剑峰的峰主,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但这把看起来寒酸得不得了的断剑却能阻断识海探测?

怪哉。

想不明白,便懒得再想。

至少总算有点所谓神剑的样子了。

而且如果能阻断神识探测的话,那他不就可以自由出入太初各处的禁地了?

闻流鹤心下发热,眼前一亮,立即兴奋地收剑入骨,懒洋洋往床上一靠。

室内灯火明亮,闻流鹤手臂往床头一伸,闭着眼睛抓起旁边碗里的一粒红豆夹在手指上,中指一弹,那粒豆子擦过虚空,飞向烛台,瞬息间打灭灯芯。

灯火一暗。

翌日醒来的时候,闻流鹤感到身下一阵湿润。

闻流鹤瞬间清醒,脸色当即一变,僵着身体起身一把掀开被子,果不其然看到湿湿的一截。

他没有做任何绯_红的春梦,所以身体的异样与梦无关,那为何会这样?

闻流鹤压压眉弓,脑海中一闪而过沈遇赤_裸着出浴可谓活色生香的画面。

无情道讲究心境修炼,断情绝欲,心境不受情爱影响,向来注重静修与苦修,这么多年,闻流鹤一直待在问剑峰修行,身体又处于情_欲发育阶段,现在居然随便看见带点色的东西,就会有反应了。

“嗤。”

这无情道修起来是真憋屈,他娘为什么会选这样一条道?

闻流鹤冷嗤一声,扯下床单团团抱住,拧着眉一把扔进水池里。

他想起今日还要习剑,从剑骨里抽出剑。

剑场三抱青松山崖,最外一侧朝云而开,云层滚滚,远远便看见一众等候在剑场上,着云纹皎皎弟子袍的习剑同门。

沈遇长身玉立站在剑场前,一袭白衣,衣襟、袖口与下摆处皆绣金银两种丝线而成的云纹显赫,在光色中光芒闪烁,乌黑长发被一柄白玉簪束起。

他习无情剑道,自然是负责太初内门弟子的剑课。

该死,迟到了。

别看沈遇平日看起来挺好相处,真到正事上,那叫一个毫不留情,能微笑着说出最严厉的惩罚,真就一笑面虎。

在看清剑场的情形后,闻流鹤脸色瞬间一变,到空中时便迅速收剑握在手中,脚踏青松落地,下一秒一道气力便朝着他膝盖打来。

膝盖落地,闻流鹤腿弯一软,当众跪在地上。

沈遇垂眸扫他一眼:“等这支香烧完,再起来。”动人的嗓音跟着落下,却并不是好话。

闻流鹤眉头一皱,抬眸迅速扫过旁边龙舌鼎中的香,才烧上三分之一。

就算他迟到在先,但他怎么说也是沈遇的亲传弟子,这样子罚他跪于当众,是不是太过了?

闻流鹤抿唇,心中不由忿忿大骂沈遇三百回合,少年锋利的剑眉锁起,压着生来就有戾气。

沈遇扫他一眼,看出他的心思,心中叹息一声,就是因为你是我的亲传弟子,我才要对你分外严格。

沈遇从剑骨里抽出辟邪剑,开始演示剑法,即使他刻意放缓剑招,剑光也粼粼闪烁,一招一式间,周围的云雾随着剑意翻涌。

长剑出鞘,白衣剑仙最后挽一个利落的剑花,收剑而立。

众弟子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在他的示意中纷纷起剑模仿,沈遇从台上下来,纠正他们的动作。

闻流鹤感觉屁股被人猛踹一脚,那一脚毫不留情,他又没注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