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照区的天气向来糟糕,参观完画展后,天空开始下雨,安德烈身为画展主办方,自然不能提前离场,他帮沈遇约好悬浮车,两人一同等待在雨幕中。

雨水啪啦,有节奏地响着。

悬浮车很快到了。

离开时,沈遇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问安德利:“安德烈,我也是你的筹码之一吗?”

安德烈耀眼的金眸猛地一睁,惊讶道:“萨德罗,你在说什么?!”

沈遇凑近他,一根细长的手伸到安德烈的唇前,手套的布料触碰到他柔软的唇瓣,打断雄虫接下来的话。

“嘘。”

安德烈眨眨眼睛,愣愣地看着眼前突然凑近银发雄虫,唇间传来冰冷的触感。

那双冰冷的蓝色眼眸和幼年时比起来,没有丝毫变化,他们都是西多莱的造物,为了颠覆这个腐朽的帝国,为了缔造独属于雄虫的时代。

他们不要特权,他们要权力。

所以一切的伤痛都不足为惧,这一路前行,本就是一条没有归处的路,坚持正义固然重要,可为了更远大的目标,选择割舍掉一部分自我与正义,才能被称之为勇气。

安德烈,你是否也曾动摇过呢?

“嘘,安德烈,不要说话。”

美丽的银发雄虫看着他,从两盏银色睫丛里溢出来的蓝色眸光,像是无数亮蓝色闪蝶一样从瞳孔里飞出,将安德烈团团包裹。

“安德烈,做你想做的一切。”

“不要犹豫,不要回头。”

“好吗?”

雨水把东照区笼在冰冷的潮湿中,寒冷无孔不入,沈遇撑伞下车,摘下头顶的草帽,拿细长的手指拎着,他踩着石子路,穿过庭院,收伞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