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简单的死法,对于面前这只胆敢僭越他的雄虫而言,显然过于仁慈。
敢让他当狗?
他要抽干这该死的雄虫全部的血,一寸一寸用镶嵌着倒刺的铁锤打断他的虫骨,把他的触角从那空无一物的脑袋里活生生抽出来,然后把尸体挂在法瑟皇室的钟楼上示众!
沈遇:“……”他还什么都没做呢。
路德维希死死盯着他,暗暗蓄积全身的力量。
在沈遇凑过来的瞬间,雌虫猛地伸出手,抓住沈遇的脚腕狠狠攥紧重重一扯。
完全没料到雌虫还有力气反抗,而且力道之凶狠,沈遇身体被迫后仰,重心不稳,急忙要去抓墙,却只抓到空气,一下子连人带伞整只虫重重撞到雌虫的胸膛上。
沈遇头皮发麻,感觉撞上的是一块坚硬的烙铁。
与此同时,危险与杀机霎时间涌上沈遇的后背。
沈遇只觉脖颈一重,雌虫铁钳般的大手就死死扼上的后脑勺。
精神海暴乱的疼痛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在他的大脑里旋转,路德维希皱起眉头,喘着气,呼出的呼吸带着浓烈滚烫的血腥气,死死遏制住雄虫的命门一寸寸收紧。
雌虫落在耳边声音嘶哑而危险,呼吸喷薄而下:“你他妈说谁是狗?啊?给爷叫两声?”
“……”叫你爹。
黑暗的角落里只有微弱的终端灯光,雨伞从手中脱落,伞柄砸到旁边的垃圾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终端的显示屏被雨淋湿,发出的灯光也变得湿漉漉。
沈遇双手敞开,被强行压制进雌虫坚硬滚烫的胸腔上,银发瞬间散乱,在黑暗里有着流动的光泽感。
雌虫肌肉的纹路走向都是凶悍惊人的,沈遇的视野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鼻子里全是路德维希身上的血味和浓烈的费洛蒙味道。
雄虫身上有着蔷薇花般的甜美香气,路德维希稍有一瞬间失神,但顶级雌虫强大的自制力使他迅速反应过来。
雌虫双眸发寒,声音暗沉:“怎么不叫?”
沈遇维持着呼吸,闷声开口:“莉莉。”
路德维希手指像烙铁一样插着他的后脖颈,嗤道:“什么莉莉?狗不是”
“攻击。”
终端的灯光“啪”的一下就按下去。
巷子瞬间涌入无数霓虹色的黑暗,视野陡然变得狭窄,手上洁白的手套也被打湿。
腕间的终端应声脱落到地,底面伸出四条细长的脚。
手表大小的终端迅速折叠组合着变大变高,从小方块瞬间变成持刀的巍峨机械造物,狭长的影子迅速拉长。
莉莉举起长刀,锋利的寒光一闪,电光火石间对着雌虫的手臂直接砍切过去。
“艹”
“噗呲”一声,血花喷溅。
一只被斩断的手迅速从黑暗中飞出,“咕咚”一声在湿漉漉地面上滚上好几圈,滚进一地水洼中,不动了。
沈遇从容起身,被打湿的白手套不舒服地贴在皮肤上。
没有雨伞遮挡,雨水滑落面颊,到眉眼处,上下两道浓密的银色睫丛被雨水打湿,湿漉漉的,像是合上的一双小手。
他低垂着眼眸,没什么感情地看着地上的雌虫,然后开始慢条斯理地摘掉手套。
沈遇伸出手,把手套丢到雌虫恨不得将他杀之而后快的脸颊上。
因为佩戴一整天,手套已经吸了一层薄薄的手汗,浸出雄虫蔷薇花瓣的味道。
被雄虫浓烈的信息素糊了一脸的路德维希只觉热流瞬间顺着暴起的血管奔涌而下,呼吸瞬间加重。
比起手臂直接被斩断,在发现自己不正常的反应后,路德维希显然一怔,晦暗涌动的眼底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