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件，试试看，正好配你身上的针织开衫。”

青措换好出来，程老太眼睛里直闪亮光，频频点头称赞颇有她当年的气韵。程老太是老门老户上海人，早年间父亲留过学，正是这行径趁着动乱年间，家族才被打了另一派的标签，为保程老太的命，她父亲提出要她下乡做知青改造，更是在回来之后嫁给程老爷子这种没有背景的沪漂小子。

程老太灵光一闪，从衣帽间小隔断里又翻出一个方形首饰盒子，一边神采奕奕介绍，“这是你爷爷盘下程记时，挣第一桶金时给我买的澳白，你平生喜素，配你最好！”

青措明白这耳饰的纪念意义，连连推拒，老太倒是不乐意起来，“漂亮囡囡就是要配漂亮首饰，再说了，今日去的太太非富即贵，你身上光秃秃没有点缀，又该说我这个做奶奶的不亲你。”

青措只好接下，奶奶打量着镜中的丫头，笑意吟吟，“青青有空也要多回去看看家里人。”

程老太再宠她，终究是隔了层血脉，就像程老太可以随心所欲骂程姿、打程易尘，但是从来不会讲青措半句不好，这就是隔阂和生分，因为大家都知道，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情断不得讲半句难听话，是会埋下种子生根发芽的。

也就是看今天她心情好才敢念叨两句，平时也是黑不提白不提的，怕她还记恨着过去。

“好。”

吃了定心丸，老太太笑意渐浓，拉着她往秦家去。路上老太一直叮嘱她不要有压力，惯是他秦家再厉害，咱们也是新时代的女性，婚嫁是双向选择，不必自觉低人一等。

她倒是真没想这些弯弯绕绕，压根也没想着今日的相亲事，更不会有任何期待，眼下，她更盘算着饭店里的三两事。毕竟在喻青措的观念里，男人惯是靠不住的，只有自己站住脚才能掌握话语权。

程老太哪里看不懂她那点心思呢？拍拍青措肩膀，“婚姻事业有时候是可以两手抓的。”

青措从来程家起，在程老太面前就是乖乖女模样，倒不是巴结程老太，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能感恩程老太，如果不是她，她现在指不定就在乡间地头干活，再糟糕点的话，可能怀里还抱着两三个半大的娃娃。

她能做的感谢就是好好听话，这是一个小镇姑娘骨子里的孝道和仁义。

第十章 喻青措，你着急嫁人的样子真丑

瞻园路这一带都是带泳池的独栋小别墅，身处闹市却僻静，头几年房价最高时，这带的小别墅价格快赶上身份证号码那么长。

青措和程老太到地的时候，家宴还没开始，说是家宴，不过是几家富太太聚一起闲聊的一个饭局，程姿打小就烦这样的场合，自从青措来了之后，陪同老太出席饭局这种事就交由青措代替，程姿别提有多开心。

程姿搅着减脂酸奶碗，在小洋房秋千上一摆一漾，批判这种行径就是大型的庙会，所有人贡献笑脸互相吹捧，她觉得虚假极了。

去过几次后的小青措闻言，小幅度点头赞同。她一直都觉得程姿是一个很酷的女人，现在也依然这么觉得。

秦千帆是在回家的路上才得知家中有宴会，他皱眉，但还是在电话里柔声询问母亲有没有要带的东西。

秦女士那头热闹非凡，和旁人说说笑笑完后，才想起来电话还未挂断，她匆忙回应什么都不缺，就缺秦律师。

他的职业是母亲引以为傲的谈论，生意人家有了钱就想和文化、学问扯上边，镀上层金边，仿佛只有这样才是荣耀门楣的的资本。

今日天气还不错，夜空中有半明半昧的星星点缀，预示明日又是大晴天。秦千帆一身正装还未褪去就先去趟后花园，几家太太觥筹交错，笑语连珠。

他被母亲拉着一一认人，桌上有个年纪相仿的姑娘，她身旁空着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