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挂断了电话。
严峫的坐姿是双腿大开,胳膊肘撑在自己俩膝盖上,手指不断摩挲下巴,琢磨道:“岳广平这话说得怎么这么怪异……”
“确实怪异,但我想不通怪在哪里。”江停顿了顿,说:“我挂了电话就出门赶往安全屋是之前我与岳广平私下见面时,在他经常钓鱼的公园边租的一间地下室,安装有全套防窃听设备。但在半路上我收到岳广平的一条短信,说他家临时来人,让我先去,他要晚到半小时左右。”
这个时候严峫发觉不对了。
按岳广平之前在电话里的语气,他想要告诉江停的事应该异常重要、极其关键,那为什么随随便便就能推迟半小时?换作严峫的话,哪怕只是出门跟江停约会,都不会随便迟到半小时的。
再者,岳广平明明知道自己“可能已经被他们盯上了”,那为什么还会将临时造访的客人请进门?
他这么没有安全意识吗?
“我永远记得那一天,一月十八号。我在地下室等到下午三点,岳广平都没有来,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江停语调有些不稳,他扬起脖颈深吸了口气,说:“终于我等不及了,离开安全屋开车去了岳广平家,他家门虚掩着……”
咚咚咚!
“外卖,你点的外卖!”江停穿着外卖小哥的背心,戴着棒球帽,站在门前提高声音:“喂!有没有人在家!”
吱呀
木门向里打开了一道缝隙。
江停眉梢倏而一跳,某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惊惧突然涌上心头,但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