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的印象太深刻了,即便现在明显状态不对,马翔也不敢多说什么,迟疑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劝道:“陆顾问,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是没法子的事情。小张手臂里起出来的弹头我看了眼,应该是没多少射程的土制子弹,想必严哥这次也不会太凶险,您就别太担心了。”
江停低声说:“嗯。我知道。”
马翔不好再劝:“那……我先回河堤现场去了,咱们保持联络。”
江停不吭声地点点头。
马翔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后,抢救室外又只剩下了江停一个人,闪烁的红灯映在他半边侧脸上,形成一种奇异又狼狈的青红交错。
墙上的挂钟还在走。七点半了。
他想集中精力思考什么,但脑髓仿佛被河水泡成了浆糊,什么都想不起来。甚至有好一会,他都算不出现在离八点零九还剩多少时间,头侧拉锯般尖锐的疼。
江停静静坐了会儿,打开了自己的手机。
板砖老年机的坚固程度远非超薄智能机所能比,屏幕在开机画面上疯狂闪烁了数十下,仿佛在生死线上挣扎尖叫半天,突然嗡!地一声起死回生,紧接着叮当叮当,垃圾短信们热热闹闹,争先恐后地蜂拥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