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老不死的,村里头的人,人人敬重你,俺也给了你三分薄面,平日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你是个忘恩负义的玩意,俺家这个赔钱货,年轻时候帮了你多少,就不用俺说了吧。

结果你倒好,年纪一大把,还把俺闺女的家庭搞得支离破碎,现在都整的离婚了,事情闹得人人都晓得,俺这张脸都被丢尽了。”

老妇人用手拍了拍脸,眼神怨恨。

几十年前,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这个赔钱货嫁给城里人。

女婿不仅有稳定工作,城里头还有房子,而且还是不可多得的知识分子,不管是放在哪个地方,条件都是顶顶好的。

不仅拿了两百块钱的彩礼,赔钱货嫁过去之后,每个月都还能白拿五块钱呢,逢年过节,女婿也会带一些肉回来。

他们家的条件在青云村算得上是上层的了,结果现在倒好,一觉醒来,被熬成黄脸婆的赔钱货和女婿离了婚,女婿和外孙也被雷劈,死了。

现在人人都晓得她有一个克夫,一大把年纪还离婚的闺女,一张老脸都给丢尽了。

罪魁祸首竟然是村里头德高望重的祁老爷子,连工都没心思上,非得过来讨回个公道。

祁蔓面色一沉,护在爷爷的跟前,“啪”的一声,将老妇人的手背给拍开,语气奶凶:

“是婶子自个要离婚的,我帮爷爷还人情。”

目光落在白土花身上。

白土花被盯的头皮发麻,喉咙一滚,硬着头皮开口:

“妈,确实是俺要离婚,俺…”

“啪!”

话还没说完,白土花就挨了老妇人一巴掌。

老妇人脸色扭曲,破口大骂:

“你这赔钱货,俺让你讲话了吗?要不是你昏了头,听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的话,老娘咋可能会丢人现眼?”

枯骨般的手又在白土花的脸上拍了拍,语气里满是厌恶。

白土花被喷的满脸都是口水,敢怒不敢言,双手交扣,脑袋垂下,不敢再直视祁蔓,没敢再说话。

祁蔓见状,目光微暗。

啧!

真怂。

“你这死丫头,甭以为在外边儿念了几年书,就把自己当资本小姐一样,回来后,不得照样和你这个被赶出来的爷爷相依为命吗?你爷爷这副德性,也难怪会被二房和三房赶出来,原来是自作自受,要是换做俺,我非得把这白眼狼扒光,连裤衩子都不给剩,就给人推出来,咋可能还会给他留点存款…”

老妇人喋喋不休的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祁蔓越发阴沉的小脸,不动声色的把院门给关上,把木扣扣住。

老妇人依旧忘我的吐槽着,恶毒的话语夹杂着她的大嗓门脱口而出,白土花好几次想插话,都插不进去。

祁老爷子刚开口说一个字,就被老妇人堵得面红耳赤,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强行让老妇人那张嘴给闭上。

力道之大,老妇人嘴里头的两颗牙齿脱口而出,唾液和鲜血夹杂在一起,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老妇人被打得站立不稳,脑瓜子嗡嗡作响,只觉得右脸没了知觉,险些快要摔倒,身后的汉子眼疾手快的把人给扶住。

事情发展的太突然,在场的人都始料未及。

“祁蔓,你啥个意思,俺妈再咋说都是长辈,你咋能对俺妈动手?”白大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祁蔓剥皮抽筋。

这女人看着漂亮,下手可真他娘的狠。

原本还想着过段时间来祁家提亲,把祁蔓给娶回去,现在看来,压根行不通。

像这么没有规矩,又暴躁易怒的女人,压根不会有男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