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子秦笑着拍拍他,“芝琦可真是你的贤内助,你可不要辜负了人家。”
方军苦笑,“我可没你的本事,我家老爷子天天举着家法等在家里,我连回去都不敢回去。”
战子秦嗤笑,“看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子,我真替芝琦冤枉,开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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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战事已是遣尽了战家精锐,如今东瑾不是没有兵,而是这些兵都是多年不曾用过的,虽然一干老将豪气云天,但是当真要与汪家的铁骑对决胜算几何,却是谁也不敢有把握。当真要看的却是齐装满员,装备优良的战子秦的第七军。
战子秦的战车团自然不是因为没油了而滞后,他只是不想和汪墨涵当真拼命。他和汪墨涵三年同窗,所谓白头如新,倾盖如故,当真是相见恨晚,虽然两家父辈交恶多年,两个人各自回家之后却也没断了联系。汪墨涵如今也不得意,他那个娶了日本媳妇的二叔如今执掌大权,他也被挤得浑身不自在,战子秦自问这一仗绝非汪墨函愿意,也自然是看得出他夺下武垭山口止步不前的用意,显然是不愿意让他二叔跟在后面白捡洋落,他心领神会,自然愿意殿后以逸待劳等着他二叔汪鹤声的人马上来。
平日里的训练没有白费,第七军是五五编制,全东瑾的第一份,除掉两个炮团早早就调配到前线外,剩下四个机步兵团,并一个快速旅,以及两个学生团,一齐出发,一个昼夜就从清江上火车一路开到武阳,迅速在武阳一线散开布守。就等着前线的消息出来。
郝孟平也不是完全一个莽夫,这回知道小股部队引诱汪墨涵出战,然后再用炮兵迎头痛击,步兵跟在后面也就是摇旗呐喊,当真是轻松愉快,不亦乐呼。可是这样只能固守谈不上收复失地,更谈不上切断汪墨涵和汪鹤声叔侄两个联系了。汪墨涵吃了几次小亏,压根不再理睬,安心布下阵势等着他二叔汪鹤声上来,任他再前沿阵地上表演,就是不出战。不过两天郝孟平就没了精神头,只好想办法准备进攻了。
说起进攻他就没办法了,战子秦笑着看他的步兵扑拉拉地跟着炮火延伸往前冲,随即就被汪墨涵一个反冲击打下来,一点退了,就全线跟着溃逃下来,若不是汪墨涵不想当真动手,早就紧跟着压了过来。战子秦看了两日,只是做闲看笑话一般,看死了他没这个本事,也不着急催战车团上来了,每日里闲暇无比,武阳城里军官俱乐部都办了起来。
战子秦把部队留在武阳,人却在武胜关看着郝孟平进攻。三日之后汪鹤声的人马也开了上来,郝孟平又说要进攻,他就拿个望远镜站在指挥所里做了样子看着,心里对他那个老一套压根不感兴趣。这天按时到了前线,郝孟平再冲上去,却受到一阵炮火轰击,第一梯队顿时陷入一片烟尘当中,战子秦原本心平气和等着他骂娘,一听弹道声音便变了脸色,抓起桌上的电话就拨炮团,“韩彪,不许还击,给我撤,快撤!”
郝孟平原本看得攻击部队伤亡惨重正要叫炮兵,听见他这一声,顿时大怒,反手揪起他衣领,“战小七,你敢撤?他妈的,老子的兵还在前头没死绝呢,你的炮在后头先撤?”
董震看他动手,已是靠了过来,抓住郝孟平的手腕,“郝军长,请冷静。”轻轻一推,郝孟平已经退了两步,回过神来更是惊怒,腰里抽出枪来就上了膛,战子秦心急如焚,只恨自己小看了汪墨涵和汪鹤声,压根不管郝孟平,调头就冲出了掩体,“快,出去,在这里等死吗?”话音刚落,炮弹已是劈头落下,郝孟平被掀翻了压在掩体下面。董震抓住战子秦就往身下按,战子秦推开他,“你懂什么?这时候听我的。”带着董震翻身冲出了战壕,寻了一个弹坑就跳了进去。
两人缩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炮击才算过去,身上的浮土却有两指多厚,眼前一片模糊,脑子里涨闷欲裂,仿佛连气也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