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无所不能的战老七究竟要做什么动作?
清江就仿佛这乱世里的世外桃源,清江有矿有粮,平和而单纯,但是明眼的人都瞧得出,那不过是个表象,表象下面却是清江的缔造者已经有些按捺不住的勃勃野心。就在清江那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的地方,战子秦居然搞什么岸防机场,清江山里的新军训练基地培训的军官直接组建的军官团,就有三个。底下的新军训练奢侈得中央军都要眼红。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候战子秦回来,还能为了什么?
车子无声无息地沿着车站的专用路开到站台的另外一端,来接战子秦的车子就停在站台上,周围层层守卫,戒备森严。战子楚自然不会露脸,也根本不在乎此刻战子秦会讲什么,他默默坐在后座上抽烟,从车窗里看着专列始终紧闭的车门。
战子楚来得不算早,战子秦已然开始讲话,依旧是清扬的声线,果然只讲铁路不讲其他,众人自然是极期待他再讲些关键的,所以屏息静听,所有的的吸引力都在他讲演之处,这边专列的车厢门却无声打开,董震那个小兄弟率先跳下车来,警惕地环视了一下,让开了位置,夏月随即出现在车门口,微微冲着接车的那个叫宋芝琦的秘书一笑,走下了月台。
战子楚停住了抽烟,静静地注视着她,她依旧喜欢披散着头发,带着卷边的小小毛绒压耳帽,却是穿着一件长到脚踝的灰色毛呢风衣,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脚步快捷轻巧。在这里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她美丽脸庞上淡淡的微笑,看见她柔软长发上闪烁着的柔和光泽。突然一个记者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远远对着她不停拍照,立刻有战子秦的卫士将那人赶开,她略吓了一跳,却并没有惊慌失措,只是无奈地对那个女秘书笑笑。突然转头向他这个方向看了过来,他只觉得心口一窒,然后骤然猛跳了起来,她却极快地转开了头,向着身后笑了起来。他远远地眺望着,只见战子秦结束了讲话从后面过来,将她揽在怀里,亲昵地亲亲她的额头,她仰头微笑,不知说了什么,战子秦也跟着笑了起来,拉开车门送她上车。就在他以为自己的视线将失去她的时候,突然有人在战子秦耳边低语了几句,战子秦的目光立刻向他这边扫了过来,不过停顿了几秒钟,便俯身钻进了车子,那车子窗户上都装着灰色的纱帘,流畅地从他的面前驶过,消失得仿佛没有出现过。
贺青阳转过头来,“四公子,回去?”
他抬头,看了贺青阳一眼,抬了抬手,车子慢慢离开了站台,开了回去。他靠在椅背上看着手里的香烟渐渐燃尽,静静地陷入了沉思。
罗东来的病势日益沉重,任谁都知道,时日无多了,他一去位置自然是战锋的,然而战锋空出来的这个总司令的位置却依旧是有变数的。他当然是东瑾众望所归,可是如今牵绊于西南战事,便给了别有用心之人以可乘之机。
他西去之后,没了战子秦与汤剑琛软硬周旋,底下的人便有些吃不住劲,就连他的第四军那样铁打的营盘都被汤剑琛左一个示范,又一个整改,折腾的人人自危,更不用说是其他的部队。那些老爷子们软磨硬抗却压根不是汤剑琛的对手,汤剑琛身边那个袁主任说得精辟,“不过是官衔权限,我们拿在手里送出去,一点不花我们的钱粮力气,换个人就像换衣服一样简单。”汤瑾琛给东瑾官员人事上换血,将军权拆分,直如空手套白狼一般便宜。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些老家伙们已经老悖晦了,遇到这样的事情只知道明着暗着弄些小动作,或是不断给他写信诉苦,压根不是汤剑琛的对手。父亲老了,大哥又一贯窝囊,如今见他就一副惊若寒蝉的样子,根本指望不上。现如今他唯一的指望竟然是他深恨的小七。
战子秦这个时候回来,意思相当明显,谁都知道这一次战小七是决不肯轻易离开了。当初说撤就撤,那样轻快,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