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护照上,却是夏月十七八岁的样子,脸上挂着冷淡而叛逆的神情,他爱若至宝,常常偷偷拿出来暗自揣摩那时夏月的少女心事。从抽屉深处拿出来,水晶的相框里夏月倔强地表露着她叛逆的决心,心里的痛一丝丝蔓延开来,她当真执拗得好狠!突然失笑,“她恨我,我一直都知道,只是她这次比较沉的住气。”
董震不知道说什么好,沉默了一会,“我去联络一下龙平那边的弟兄,把那个小子处理了吧。”战子秦自失地摇了摇头,“董震,你忘了她怎么说你?不要让她更恨我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不要让他们再联络。”
董震有些不甘,“就那样放过那个小子?“
“不放过他干嘛?他不过是和我一样的傻瓜罢了。“战子秦慢慢站起身来,“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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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却看见赵姨坐立不安地等在门口,“先生,太太刚才接了一个电话,脸色一下子不对,您要不要上去看看。”
他走进卧室,夏月跪在地上祈祷,她瘦削的肩膀从背后看过去,格外的瘦弱纤薄。他不愿意打搅她,轻轻地走过去取了件毛衣过来给她披上,“起来,地上凉。”
“柳絮都告诉我了。”她任他用毛衣包裹,低头看着地板,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董震从学校把他的朋友抓走了。”
他“嗯”了一声,把她抱起来,勉强笑着,“我说呢,你每次只有害怕才祈祷,还说自己是虔诚的教徒呢,你就是个胆小鬼。”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胆小鬼吗?她胆子大极了,大的他心惊肉跳。
她极快地闪了他一眼,又垂下了头,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看他,“你能不能告诉我,董震把他怎么样了?”
她眼里冰冷的平静让他害怕,那是一种近乎于绝望的平静,他受不了这样的眼神出现在她的眼睛里,“没有怎样,他跑了。”
她又看他一眼,似乎是要确定他的话的真伪,“放过他,算我求求你好不好?”
他是该掐死她还是索性掐死自己?其实都是一样,他早就无所谓了。“好。”
“谢谢你。”她突然扯了一丝笑出来,他再也受不了,她这样笑,这样谢谢他。把她的头摁在自己颈间,不再看她的脸,胸口憋得发闷,只能深深呼吸缓解那难忍的灼痛。抱她起身,坐到床上,替她揉揉冰凉的膝盖,“不许胡思乱想了。睡吧,你脸色不好,明天董震陪你去医院看看。”
“对不起。”她平躺在床上,在月光下像个天使,只是太过悲伤,太过没有生气,仿佛他一眨眼就会消失,她把脸埋在枕头里,轻轻地喘息,细白的手指将被子揪出极细密的褶子来,他什么都没说,她为什么这样惧怕他,他究竟有怎么让她惧怕成这个样子?
“对不起。。。。。。。“他轻轻替她盖好被子,无法压抑想逃的冲动,他觉得喘不上气来,再多一秒,他都要忍耐不住了。“你在对不起什么?夏月,和我在一起究竟有多么痛苦?”
“你在对不起什么?”他背对她坐下,几乎不敢看她脸上的神情,一想起来就会痛苦,“告诉我,究竟有多痛苦?”
她感觉自己在发抖,却说不出话来,她也不知道,她说不出来,她只是害怕,每一天似乎都惊惶不安。在和战子楚在一起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害怕犯罪,只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她怕的是因为犯罪而遭受的良心不安。可是和他在一起她怕的是什么?她说不清楚。仿佛每一天都是不确定的,她挣扎着像寻找着对生活的确定,他却从来没有在乎过。
“会比跟着一个走私贩子拿着伪造的证件躲在小舢板里惶惶终日更痛苦?”他觉得羞耻,觉得悲哀,他居然会吃那个小流氓的醋,他知道夏月不会喜欢一个十七岁的孩子,但是他嫉妒她对胡萝卜的信赖,她就从来不曾信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