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出乎意料地?敏感?,轻轻一触便如同惊弓之?鸟般颤抖起来,开始了微弱的挣扎。
但路易几乎是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以一种近乎本能?的执着,紧紧地?将那只手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贪婪地?感?受着,那份冰凉的触感?与手腕下细腻的肌肤。
应该很甜吧,
好想?尝一下,好想?咬一口,
想?要让清泉流入喉咙,解解渴。
“阁下……放开……”
“请您……”
“阁下……”
“您不能?……”
然?后,好像又是晚上来别墅的那个老头医生的声音。
“珀兰斯阁下……您的脸怎么这么红?”
“路易阁下发烧……打退烧针……”
“很快就会退烧的……明?天早上起来就没事了……”
“……”
又是一片嘈杂。
接着又是一片浓郁的黑,可以那黑色作?为背景,盛开的是无数漂亮又芬芳的玉兰花,点?点?露珠晶莹剔透,轻轻摇曳间闪烁着柔和?而清冷的光芒。
寒枝带露。
像珀兰斯一样。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指节 有了一个很明显的牙……
路易是个?骨子里?非常要强的人, 他的生病也并不是毫无预兆的,大概是在回珀兰斯别墅的路上的时候,就稍微有点不舒服, 不过他不喜欢表现出?来。
相比其被照顾,他更愿意做一个?照顾别人的人。
一直以来他也都?是这么做的。
不论?是在公事上还是在私事上。
可以说逞强, 也可以说倔强,晚上他发烧烧起?来的时候, 心里?想的也只是睡一觉就好了,不想太麻烦。
前几年公司流感盛行,其他人都?中招请假了,公司只剩下没几个?的人还在工位上, 那个?时候路易和晋总就是唯二的幸存者,
……简直是天选打工人和天选老板。
成年人, 就只是生个?病而已?, 真没什么,睡一觉或者睡两觉就好了。
可是, 路易真的没想到, 珀兰斯硬是在他床头守了一夜。
早上,路易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珀兰斯侧头趴在他床头, 长长的银发, 就好像落下来的最漂亮的那一捧雪。
金丝眼镜已?经摘了。
珀兰斯手上也只有左手戴了手套,右手是没有戴的, 右手的手套和眼镜一起?放在路易的床头柜上。
于是, 路易终于,第一回见到了珀兰斯的手。
珀兰斯侧着脸趴在床上,跪坐在房间里?面毛茸茸的地毯上。
他的手就这样摆在路易的被子上, 手腕透着一圈艳红色,好像是被人握成这样的。
阳光轻轻洒落,仿佛能透过手部的肌肤,映照出?内里?淡淡的温润光泽。手指修长而优雅,比例匀称,更兼有着难以言喻的柔美,指甲饱满圆润。
这样的手,无论?是拨弄琴弦,或者是悠然翻阅书?页,都?自有一番风情。
不论?戴不戴手套都?漂亮。
看着珀兰斯沉睡的容颜。
一时之间,路易那张脸上,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被照顾了,路易反而觉得?有点不自在,总觉得?欠了情分,应当是要还回去的。
珀兰斯又做梦了。
聪明如?他,很快就意识到,因?为他和路易之间过于高的匹配度,所以他在路易身边,甚至仅仅是闻到路易衣服上的信息素,都?会很容易雄虫被入侵精神海。
珀兰斯的精神世界似乎变得?异常软弱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