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依旧紧紧握着?西瑞的手腕,指尖微微用力,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其实?不是怕冷。

阿塔兰只是觉得,自己身上那?些因为僵化症晚期而遗留下来的大片灰白色瘢痕,实?在是太丑了。

那?些瘢痕深深地烙印在他的皮肤上,无法抹去,也无法忽视。

二十五年,这是他执拗的代?价。

他怕西瑞看到。

怕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会流露出一丝厌恶或怜悯。

怕那?滚烫的手,会在触碰到那?些丑陋的痕迹时,骤然冷却。

他怕自己最后的尊严,会在那?一刻彻底崩塌。

阿塔兰的呼吸微微急促,胸腔内的空气仿佛被?一点点抽离,只剩下那?令人窒息的沉默。

西瑞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他的脸上,在试图读懂他的心?思?。

雄虫的手向上一翻,紧紧抓住了阿塔兰的手。

“怎么了?”

阿塔兰的喉结微微滚动,别过头?去,声音轻如耳语:

“Cerie,就……别脱上面。”

一顿,西瑞点头?应了:“好。”

于是,最终落到地上的,只有一条雪白的锦裤。

那?锦裤质地柔软,像是用月光织就,轻盈地滑过阿塔兰的腿间?,无声地落在地毯上。

落地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是轻轻堆叠在一起,像一团柔软的云,静静地躺在厚重的地毯上。

于是,君王坐在白玉高桌上,代?替了那?一瓶鲜活的黄金鸢尾。

君王的腿形修长而优雅,白底金丝的帝衣微微敞开,露出冷白的肌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像是被?月光亲吻过的雪地。

似乎真的有些怕冷,阿塔兰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随即轻轻弯曲膝盖,将?双腿稍稍蜷起。

阿塔兰的腿很漂亮,白皙而修长,像是用最细腻的玉石雕琢而成。

尽管那?冷白的肌肤上覆盖着?大片大片的灰白色瘢痕,却丝毫没?有掩盖住那?双腿的美丽。

腿型修长而匀称,从脚踝到膝盖,再到腿侧的线条,无一不展现出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

仿佛历经风霜却依旧精致的艺术品。

尽管腿上包括大腿和小腿都有很多的僵化症带来的灰白色瘢痕,但是相对于身上来说,已经是比较少的了。

君王璀璨的金发散落在肩头?,那?双金色的眼眸微微低垂,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掩去了他眼底的瑟缩。

修长的手指死死地扣在白玉桌面上,指尖微微蜷缩。

他想伸手用外袍挡住自己身上的瘢痕,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

就算是挡住也没?有意义。

西瑞的目光紧紧锁在阿塔兰的脸上,近乎虔诚的温柔。

他滚烫的手压过阿塔兰的膝盖。

冷热分明。

白玉高桌的冰冷触感?,透过垫着?的一层外衣渗入阿塔兰的身体,让他忍不住缩了一下。

雄虫的手是温暖的,滚烫的,像一团无声燃烧的火焰,轻轻覆在其上。

那?温度透过皮肤,一点点渗入君王早已疲倦、冰冷的灵魂,仿佛要将?阿塔兰的冰冷彻底融化。

西瑞的掌心?粗糙,有很明显的茧子指尖有,掌心?也有,枪茧。

粗糙却温柔,掌心?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像是试图用温度驱散君王所有的寒意。

一个像是从前?、动作?却暧昧的拥抱。

几乎让阿塔兰忍不住流泪。

那?滚烫的温度从掌心?传递,像是无声的电流,一点点流窜至百骸,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