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舰上刻着鸢尾的标志,只要金色的战旗掠过的地方,都会盛开黄金鸢尾。

在一场又?一场的战役当中,黄金鸢尾脚下的土地已然被鲜血染尽。

爆炸、枪声、硝烟。

堆积成山的尸骨。

无数的雌虫把性命交付给阿塔兰,因为阿塔兰是他们的王,因为黄金鸢尾是他们心中的最崇高的敬意。

阿塔兰接纳他们的热血,接纳他们的仇恨,甚至愿意接纳他们的疼痛。

数不清的虫族加入,也有数不清的虫族死?去?。

这就是战争。

战争是会流血的,最残酷的政治。

在队伍不断扩大的过程当中,阿塔兰受到了他所信任的副首领的背叛。

副首领是从一开始就跟着阿塔兰的,最痛的那一刀,永远是被最信任的家伙所刺。

失联、甚至看着身边的属下为了保护自己,义无反顾的一个?又?一个?的死?去?。

阿塔兰却?活了下来。

是啊,他不得不活下来,他必须活下来。

因为他是阿塔兰,因为他是黄金鸢尾的象征。

他身上所背负的,只会越来越沉重。

可?是这场战争能打多?久,真的能打赢吗?他所坚持的真的是对的吗?这场战争,夺去?了多?少虫族的性命,毁去?了多?少苦闷的土地?

从来就没有谁能做成功的事情,他就能做成功了吗?

未来到底会如何?前路到底在哪里?

阿塔兰是首领,是领袖,是万众无一的黄金鸢尾。

他不能犹豫,不能停顿,不能停下脚步,他必须时刻坚定,他必须狠心。

可?是,终归是血肉之躯。

阿塔兰也会觉得疲惫。

在黑漆漆的树洞里,那只雄虫并没有动?阿塔兰至少没有任何亵玩的意思反而?,找了一堆看起来残破又?可?怜兮兮的草药。

雄虫说,他叫Cerie。

雄虫有一双极其多?情的眼睛却?非常的干净,宛如最纯洁的黑曜石。

阿塔兰顿了顿,告诉雄虫,他叫“兰塔”。

小时候,他的雌父会温柔地叫他的这个?小名。

后来,正规军找到了那里,为了杀他,几乎要炸了整个?星球。

Cerie一边调侃自己捡了个?大麻烦,一边却?硬是带着重伤的阿塔兰躲开了正规军。

游刃有余。

这只雄虫好?像天生就属于战场一样。

阿塔兰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Cerie用枪用得这么好?。

哪怕怀里抱着他,也能够单手持枪,甚至还能架狙击枪。

一般来说,没有倍镜,狙击手很难在八百米米之外集中目标。

但是Cerie不仅能护着阿塔兰,甚至还能在没有任何辅助和没有任何倍镜的情况下,单靠肉眼,在那样狂风大作的天气,硬是打中了千米高空的正规军。

那把狙击枪,甚至还是Cerie随手从某个?倒霉蛋正规军手里抢过来的。

在Cerie带着阿塔兰躲躲藏藏顺便养伤的时候,阿塔兰对于“雄虫”这个?群体稍微有了一点改观至少在他面前,已经出现了一个?活生生的例外。

Cerie强大、细心、看起来吊儿郎当,实则非常可?靠。

所以?说,爱上Cerie,其实是一件像呼吸一样简单的事情。

阿塔兰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Cerie的。

或许是在某一个?夜晚,他们躲藏在非常简陋的旅馆里面,挤一个?房间?,挤一张床。

阿塔兰第一次问Cer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