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话赶话说到这里,宋婆子也没疑心,就说:“可不就是前面那家出的事么!哎呦,闹得两个村都不太平呐!好几年了,真是作孽!”
于是便把当年的事说了个大概。
吴先生趁机问道:“这么说竟成了无头公案了?大姐你就在这左近,依着你看,那崔氏可是个不贞的女子么?”
宋婆子道:“那媳妇是个老实的,平日里她丈夫在家与不在家,她都极少出门。”
“话不能这么说,有的女子表面上不肯抛头露面,实则心里头不安分,也是有的。”吴先生又把话往深里说了一分。
“她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宋婆子摇头。
“如此说来,应是那货郎的错了。”吴先生一边说一边留心观察宋婆子的神情。
宋婆子顿了顿,只说:“反正人都死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明显就是不想再往下说了。
“大姐,实不相瞒,我就是新任知州大人身边的师爷。你若知道些什么不妨跟在下说,这案子不结,两个村子永无宁日。”
宋婆子不免吃惊,定了定神后说:“先生别问了,一来我的话做不得准,二来也实在得罪人。
我一个孤老婆子,可惹不起那些如狼虎般的人。”
吴先生何等精明,当即说道:“大姐,你可放心,只要你的证词有用,我保你无事。
我看你在这小地方实在有些屈就了,不如到州城去,我帮你安顿下来。到时,谁还敢奈何你?”
宋婆子还是有些犹豫:“我算什么呢?你帮我安顿,你家娘子岂不会多想?”
吴先生笑了:“不瞒大姐,在下孤家寡人一个,没有那许多的麻烦事。”
宋婆子一听,心里不禁一动,于是说道:“我倒是知道一些,可也不保准。”
“你且说来我听听。”吴先生道。
“那年的九月初八,吴老六也曾来过我这里。我和他虽不是同村,但却有亲。
他算是我的表侄,虽不是至亲,平日里两家也有来往。
那一日晌午,他来我这里讨水喝。问我刘双喜家的事,我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随口拉话。
他问我刘双喜在不在家,我说出去贩灯草了,得过几日才回来。我昨日早上见他走的,说是去杨河。
我问他问这做什么?他说他想跟刘双喜打听个人,既然不在家,那也就算了。
谁想那天晚上就出了事,他说是崔氏叫她去的,我却不觉得是。若真是崔氏和他约好了,他又何必跟我打听刘双喜在不在家?
只是我知道的时候,崔氏已然把他杀了,自己也吊死了。
我好歹算是他表姨,他都死了,我再说这些,不是结仇吗?”
吴先生听了宋婆子的话,知道她的话可做证词。
因此说:“大姐,你稍后可随我去州里。
如今不单是吴老六一个人的事,你作证把事情弄清楚,两个村子太平了,这是积德的好事。
再者,应下你的事,在下一定办到。你大可不必担心有人报复。”
说动了宋婆子,吴先生又跟小童去了刘不存家。
刘不存家徒四壁,门上的锁都是豁的,一扭就开。
吴先生进屋,从破竹床底下搜出一物来,命小童:“包起来带走。”
小童皱着眉捏着鼻子,把那东西提了起来。
吴先生返回衙署的时候,也刚过午。
郑无疾问他:“先生此行如何?”
吴先生道:“颇丰。”
春云暖 第343节
郑无疾大喜,忙问详情。
吴先生简短说了,郑无疾道:“如此,便把双方人都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