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逾第二天醒的时候,头疼欲裂。
想当年他也是酒桌上的好手,对瓶吹白酒毫无问题,可惜随着高中时代渐行渐远,谢逾的酒量就像他的叛逆一样一去不返,沦落到一瓶就倒的悲催境地
他的前额胀痛,太阳穴刺痛,后脑勺突突跳着疼,整个脑袋无一处不疼,一时不查,从床上翻了下来,半跪在了地毯上。
这地毯铺的又厚又软,谢逾靠着床坐下来,手指陷在了地毯毛毛里。
……地毯?
他混沌混乱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一点,回忆起断片前的事情:他应该在穹山公墓祭奠原主的母亲,后来喝了几杯,那酒后劲悠长,喝下去不觉得如何,等站起来走了两圈,就直接断片了。
而现在?
他环顾一圈,奢派酒店,顶层套房,巨大的落地窗和扇形浴缸,屋外阳光正好,天空呈现一望无际的湛蓝。
正是他最开始的酒店套房。
要不是手机清清楚楚显示着日期,谢逾都要以为他在公墓喝挂了,读档直接回剧情原点了。
系统幽幽地声音传来:“宿主,你醒了啊?”
谢逾:“我怎么在这里?”
系统继续幽幽:“对啊,你怎么在这里呢?”
“谁把你带回来的,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又对带你回来的人做了什么,你一点也记不清了吗?”
它对宿主喝断片丧失记忆,害它独自面对沈辞十分不满,说话夹枪带棒,阴阳怪气。
谢逾没经历和他拌嘴,他揉着眉心,有气无力道:“我怎么知道这么多,我头好痛……你不是有那什么,那什么痛觉屏蔽系统,赶快给我来点儿。”
他的脑子快炸了。
系统摇头:“我只能针对剧情相关的痛苦,比如掰手指,您这种是没办法的。”
谢逾:“……我要你何用?”
宿醉之下,谢逾实在没精力多想,他艰难地直起身体,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下颚往下滚,背上的衣服也湿了一片。
这下连系统也不敢阴阳怪气:“宿主,你很疼吗?”
“废话。”谢逾深呼吸,他眼前发晕,试图和系统插科打诨缓解注意力:“统,你确定剧情相关的疼痛不会出岔子吧?”
虽然目前剧情有点崩坏,沈辞的行为和原文不能说完全一致吧,那也是毫不相关。但谢逾和系统反复确定过,他们剧情吻合度在65%,属于小的偏差一堆,大的偏差没有,理论上结局也不会出现大偏移,系统曾笃定地告诉他,现在的情况是暂时,问题不大,早晚会回到正轨。
回到正轨,那就还是有掰手指等一系列剧情,十指连心,折断的疼痛可不是一般的痛楚可以比拟的,万一到时候系统出问题,谢逾就要打人了。
系统对他的怀疑十分不满:“我可是专业的系统,你不能质疑我的专业性……我可以让你试一试。”
荧蓝色的光幕闪动,左手手指上的神经像是忽然被抽走了,谢逾捏了捏,皮肤触感宛如橡皮泥,毫无弹性,按上去有小小凹陷,全然不是人类肌肉质感。
系统凉凉道:“你掰掰看,能感受到一点痛算我输。”
“掰完能回去?”
“掰完给你矫正,是免费的。”
人在痛苦中,总是会做些事转移注意力,譬如受刑的时候咬下唇掐自己,虽然只会让身体更痛,但确实有某种安慰剂的效应。
谢逾满头冷汗,他握住手指,试图将精力集中在这一块,指腹下的触触感非常奇妙,像一块可塑橡皮泥,柔软却缺乏弹性,一按一个坑,完全不是人类皮肤的质感,他试探性地往外掰,骨骼发出咔嘣脆响,而后关节脱臼,一节手指软软地垂了下来。
当真不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