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声不是话语,是做不了假的。

医生……讨厌黑袍会?

大公神色如常,继续吃菜,冷不丁道:“我们今天抓到了一个黑袍会的奸细,代号‘夫人’。”

说完,公爵抬眼,看着白郁,开始观察他的表情。

白郁只道:“那很好。”

他的心声说:“以夫人做的事,入狱算她活该。”

“……”

漫长的沉默过后,伊缪尔道:“她指认,说你也是黑袍会的一员,代号渡鸦。”

说完,伊缪尔看着他,试图从医生脸上找到一点惊愕茫然的神色,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无视夫人的供词,认为她是在胡说八道,可让他失望的是,医生的神色冷淡如常,甚至有一点如释重负。

白郁说:“我是。”

“……”

巨大的茫然和无措淹没了伊缪尔,他依旧死死的盯着白郁,眼眶却情不自禁的开始发酸,他藏在袖中的手指开始发抖,浑身被悲切笼罩,最后,整个身体都微不可察的颤抖起来。

大公用尽全部的力气,才将眼泪压在眼眶,没在敌人面前显露出来。

伊尔利亚的大公不能失态,但如果是小猫形态,他大概已经说不出话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唯一一个愿意对他好,愿意包容他的人。

可是下一秒,他听见医生浅浅的叹息一声。

对方轻轻抬手,似乎想要碰一碰伊缪尔的面颊,最后悬停在半空中,又收了回去。

白郁从来冷淡的面容,第一次有了迟疑和不忍。

人非草木,和公爵日日相伴,公爵又对他那么好,说不在乎,那是假的。

于是,医生的心声接连响起。

“他看上去好难过,我是不是伤害到了他了?”

“我是否应该安慰他……也许,他这时候应该不想要我的安慰。”

“抱歉……”

“虽然殊途同归,但我本来希望你能主动厌恶我的,没有想到……”

“还是抱歉……”

心音一声叠着一声,这时候,白郁的声音温柔又无奈,像是完全不知道如何安慰面前的公爵,某一瞬间,伊缪尔居然幻视了他将小猫捧在怀里哄的样子。

公爵微微咬住下唇,控制住嗓音中的哽咽:“夫人说,黑袍会给了你一包毒药,要你下在我的茶水里。”

白郁长久停顿,被公爵厌恶然后处死,是他预定的结局,可走到这一步,伊缪尔在他面前抖的不成样子,他居然开不了口了。

“白郁。”伊缪尔狠狠的吸了吸鼻子:“到底,是不是。”

医生默然,再次长长叹息。

“是。”

可还来不及悲切或是难受,下一秒,伊缪尔又听见了医生的心声。

“可我没打算对你用,从来没有。”

即将收获哭唧唧的白金小猫,必须埋胸一晚上才能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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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

伊缪尔愣愣听着医生的心声,眼睛微微睁大,变成小猫一样的浑圆。

什,什么叫,你从来没有打算给我下?

医生的心声还在继续:“我不认可黑袍会的所作所为,伊缪尔大公是不错的统治者,况且……,总之,我不会给他下。”

中间一句含糊不清,似乎医生自己也没也想清楚况且什么,只是含糊带过。

伊缪尔挠了挠桌角,郁闷至极。

况且什么?说清楚啊!

但他还来不及仔细分辨,医生已经叹息一声:“抱歉,夫人说的没错,我确实带了毒,就在床头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