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晏转身离去。

他回了二皇子府邸,萧绍还没睡,正整理衣物准备上朝自打太子禁足,萧绍就顺理成章的插手了部分事务,一改往日闲散做派,日日上朝,如今正赶着要走,与戚晏迎面撞上。

瞧见戚晏,他便是一愣:“你眼眶怎么红了?”

不是去见一见父母吗?情绪激动的都哭了?

过两天就捞出来了,到时候想见天天见,这到底有什么好哭的?

萧绍的脑门冒出三个问号:“……你身体不舒服?我给你请个太医?”

戚晏连忙用袖口拭过眼睛,掩饰住情绪,随后恭恭敬敬的作揖行礼:“无事,劳殿下挂怀了。”

他不肯说,萧绍又赶时间,便没细问,只是道:“那你好好待在家里,缺什么告诉管家。”

戚晏恭顺的应了:“没什么缺的。”

福德海早将所有事情置办好了,戚晏冷不着饿不着,单论环境,比在戚家时还好上许多。

但饶是如此,两天后的行刑日,他还是病了一场。

先是感冒,然后发烧说胡话,整整两日没出过房间,眼眶也总是红着,不时望着窗外半枯的梧桐树发呆。

戚晏本来不信佛,这日,却莫名其妙翻出本地藏菩萨本愿经,撑着病体抄写起来。

经书一万多字,抄写费时费力,一天时抄不完的,他却不肯停,直到萧绍回来,再福德海的提醒下,戚晏知道萧绍不喜欢看他这样,才不情不愿的将东西收了起来。

萧绍来房间看他,摸摸戚晏的额头,试过温度,又捏捏他的脸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快点好起来啊,我还准备带你去个地方呢。”

好在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太医开方子,萧绍按着灌了两副药,烧便退的差不多了。

戚晏这才有精神作揖行礼,问:“殿下要带我去哪里?”

小古板即使是病中,礼节也一丝不苟,萧绍挑眉:“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