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岐收了台球杆,冷淡道:“抱歉,我不喝酒。”
“哈?你不喝酒?”暴发户夸张的大笑“都到了夜店你不喝酒?糊弄谁呢你?”
他在江岐身上巡视一圈:“哦,我懂了,你和他们风格不一样,是不是,你走欲情故纵的冷淡款,我懂,这款我也吃。”
他隔着半个台球桌去勾江岐,江岐一把拍开,空气中一声脆响,暴发户的手背便红了一块,他抄起酒杯往地上一砸,玻璃四碎开来:“呦呵,性子挺烈,可以,你们两个”
话音刚落,两个打手上前一步,似要动手。
江岐却并未看他,余光斜看向身后,那里,两个治安员对视一眼,正要走过来,
江岐便手指微动,捏住了一把袖刀。
治安员与暴发户不同,他们配备了自动瞄准的枪械,强行突围极有可能重伤,但以江岐的身份,又绝对不能暴露,他浑身崩紧,笔直立在原地,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刃般蓄势待发。
却被人按住了。
一只手不知何时从背后伸来,指尖轻轻搭上他的肩膀,江岐下意识捏紧袖刀,下一秒又强迫身体放松下来。
身后的人揽住他,形成了半抱的姿势:“这位先生,这侍者我先看上了,他得先陪我喝一杯。”
“……”
是叶望的声音,他的丈夫。
江岐顿在原地,下意识摩挲面具,确定面具仍旧好好扣在面颊上时,才悄悄的松了口气。
听闻裴氏子弟玩的花哨,裴固出现在此处,不算奇怪。
唯一需要祈祷的是,他最好没能认出江岐。
暴发户醉醺醺:“你是谁?”
叶望便掀开了裴固的证件:“第三军少将,裴固。”
“……”
裴家是帝国的庞然大物,第三军少将的军衔也足够显赫,暴发户一愣,讪讪后退一步:“那,那我便不打扰了。”
他不等叶望多说,退到了角落。
叶望便垂眸,看向怀中人。
从他出现的瞬间,江岐便恢复了在家中乖顺的模样,他微微垂着头,从叶望的角度,能看清他后颈细小的绒毛,脖颈的曲线垂顺滑入衣领,在耳后光洁的皮肤上,有一粒黑色的小痣。
叶望莫名升起了摩梭那粒痣的冲动,这冲动只起了一瞬,便很快压下,指挥官若无其事道:“你是这店中的侍者,刚好我来了兴致,陪我打两杆桌球。”
江岐:“……好。”
他取过粉巧摩擦球杆皮头,吹去了浮灰:“您先打还是我先打?”
叶望:“你先打。”
他站在桌旁,旁观起江岐击球。
在工作之余,指挥官也会打桌球,他喜欢在脑中演算击球的角度、力道、球类撞击后的变化,像模拟一个数学模型,而江岐的击球更像是某种本能,他天然知道该如何出杆,往什么方向击打,这是成千上枚弹道之后,刻入骨血的肌肉记忆。
叶望想:“这种敌人,很难对付。”
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最出色的将官不需要过多模拟,本能就会带他们抬枪。
夜色桌球馆的光线是暧昧的昏黄,几个简单的球打完后,剩下的都角度刁钻,江岐俯下上身,弯折柔软的腰腹,微微垫起小腿,将身体平贴在桌面上,而后刻意击歪了一个,将球杆送回叶望手上。
叶望同样俯身,随着他的动作,衬衫崩在腰背之上,勾勒处肌肉恰到好处的线条。
左手架杆,眼神瞄准,一杆进洞。
江岐轻轻拍手,尽职尽责的扮演合格的侍者:“客人真是好球技。”
叶望看了他一眼,挑眉:“有多好?”
“……特别好。”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