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不可冷静:“你仔细看,这人现在没有修为。”

观察谢春山的气息,俨然是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

薛随恶向胆边生。

到底是借尸还魂,还是容貌相同,如果没有修为,一切都不重要了。

宫主这东西,还是死的好。

他单手扣住刀柄。

却见帘子一挑,又绕进来了个人。

萧芜冷淡的目光平平扫过薛随吴不可:“你们为何在此?”

“……”

吴不可膝盖旋转,原地调转180度,哐哐磕头:“宫主洪福齐天仙寿恒昌!”

薛随紧随其后:“宫主洪福齐天仙寿恒昌!”

这不知是人是鬼的“谢春山”如今是没有修为,平芜君却可是实打实的两道至尊,弄死他们易如反掌。

萧芜走到谢枢身边落座,垂眸审视两人:“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

薛随:“这……”

吴不可:“呃……”

他们也不知萧芜听了多少,更不知道如何回答,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滑落,好半响没人敢说话。

谢枢一摇扇子:“薛尊使和吴尊使倒是懂得享受,我和平芜君刚来,听说这看烟花最好的场子都给包了,我们在二楼什么也看不见,两位可否割爱,让一方窗台与我们?”

薛随和吴不可当然屁都不敢放,麻溜的滚了。

他们的撤的飞快,几息便不见踪影,还有许多酒菜没有上齐,谢枢让小二上了壶酒,又勾掉了几个菜,退回来的金银他毫不客气,照单全收了。

在异世界,总不能一直吃萧芜的软饭。

酒菜很快上齐,谢枢将松鼠鱼放到萧芜近前,却见那人居然执起酒壶,给自个倒了杯酒。

谢枢略诧异,笑道:“仙君可悠着点儿,这酒烈,莫要再呛到咳嗽了。”

萧芜看他一眼,闷声道:“我已会喝了。”

他说完,还真饮了一杯,翻过酒杯示意:“喝干净了。”

谢枢:“……好端端的,你喝酒做什么?”

他可不记得在他的文案设定中,平芜君是会喝酒的。

萧芜开始用筷子戳松鼠鱼,每次他不太开心的时候,就会用筷子无意识的戳东西:“……别说我了,先说说你吧,你这身体和修为,是发生了什么?”

谢枢这身体与谢春山略有不同,谢春山指尖全是剑茧,摩擦起皮肤来有轻微的麻痒,谢枢这身体却像是从未吃过苦头的富家公子。

“还有,”萧芜继续戳菜,“你为什么说你叫谢枢,字春山?谢春山就是名字,魔门不取字。”

“呃……”

“最后。”萧芜语调越来越闷,“当初撞剑,是不是你故意的,你知道你不会死?”

否则怎么会来梦中与他相见,定下一年之约?

谢枢:“……”

他只得避重就轻:“好吧,我确实知道,我原名谢枢,至于谢春山……你就当是其中一个身份吧。”

对面的萧芜不说话了。

他闷闷不乐的夹起鱼肉,一口吃掉了,活像在咬谢枢的肉似的。

“谢枢。”萧芜敛着眸子,“所以你的身份,你的名字,甚至你这次死也和宋小鱼一样,都是骗我的?”

“……”

他死死抿住唇:“你又骗我。”

骗了一次,两次,好多好多次。

眼看着清风明月的仙君郁闷到鱼都吃不下了,谢枢举手投降:“……最后一次了,我保证。”

他伸出手,隔着一张桌子,试探性的将仙君的指尖拢在怀里,萧芜没有抬头看他,只是盯着面前的酒杯,像是在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