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藏闻言怔愣,忽的双手捂住脸,“我不知道。”眼泪顺着指缝落下,昔日场景一幕幕在脑海闪过,他无法容忍时季的存在,又不想看白榆郁郁寡欢。

早先白榆不管三七二十一有脾气当场就发,多亏了他一遍遍强调,他是金主,让白榆注意身份,白榆才开始收敛,连带着自己的情绪也遮掩起来,不再向他展现。

他还记得有次周末。

白榆翘着腿等他切好水果端过来,不喂到嘴边都不乐意,还会嫌他太黏挡着他看电视。

秋白藏故意的,时季那张sb脸就算化成灰他也认得出来,别说电视剧里只是抹了点血迹画的战损妆,可把白榆心疼坏了,掏出手机嘘寒问暖。

秋白藏气的脸红脖子粗,夺过手机,水果也不让白榆吃了,“当我是死的?嘴里还吃着我切的水果,直接当我面勾搭调情别的男人?!”

白榆也生气,嘴巴撅得能挂油壶,“什么别的男人,那是我――”

“不许说!”还没听见那俩字秋白藏已经要炸了。

也就是这天,他定下了不让白榆跟时季随便联系的规矩。

其实他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白榆稍微软下声音哄他两句他就消气了,白纸黑字上增添的一条条一件件,他也没指望白榆真的遵守,就是想等白榆知错还犯顶风作案的时候,借机在床上玩点角色扮演之类的花样。

他最喜欢扮演‘老公’,十次里面九次都要演,白榆就是他的娇娇老婆。

有次他发脾气跟白榆吵架,他忘记了那次争吵的原因,只记得自己的声音很大,从白榆清澈漂亮的眼睛里,他看到自己狰狞的倒影。

白榆也被吓到了,呆愣好半天。

积攒的怒气瞬间被戳破,他手足无措地哄,白榆好似还没反应过来,泪水突兀划过脸庞,哭过之后原谅了他,第二天还跟往常一样。

也是从这时起,白榆开始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们再也没有吵过架。他再提起‘金主’‘合同’,白榆也不会翻白眼踹他裆,即便是提出更过分的要求,白榆也会照做。

说过的话被重视,秋白藏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生活像是处在云端,飘飘欲仙,唯独落不到实处,那点不踏实被他用别的行为掩盖弥补,过去需要白榆三请四求的,现在他会主动做,想让白榆更开心点。

如果那时的他能挑个静谧悠闲的午后,在相拥时跟白榆敞开心扉聊一聊;亦或是华灯初上的夜晚,手拉手闲逛时礼貌问白榆能不能跟他吵个架,情况就不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但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