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

“咱们衣食住行都一起,晚上都是一起睡的,怎么不是了。”他偏头倚着白榆的肩窝,“方才问你的语气太冲了,是我不好。长赢床底藏的有红纸,别的箱子……是婚礼喜服么?”

顾秋的语气猜测意味浓厚,甚至听着有点可怜巴巴的。

既然已经露出马脚,白榆犹豫后还是如实坦白,“之前答应长赢跟他玩过家家,既是娘子与相公,总要有个礼仪走个过场,所以才让长赢准备这些,也算是给他找点事情做。游戏而已,哄长赢开心的,不必在意。”

顾秋:?

怎么能不在意?!

最初顾秋没把白榆放在心上,不过当个漂亮点的宠物,能勾出他的欲望就是白榆最大的本事,尝了身子还不够。

他以为是喜欢白榆再乖巧温顺点,可虚假的温柔像裹了糖的砒霜,一口下去,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

他嫉恨能获得白榆爱意倾注的时野,夜里辗转反侧时,一度想杀掉时野取而代之,独占白榆心里的位置,后来知道时野的地位从何而来,他猛然惊觉这个农家汉子的无可替代。

若没了时野,他恐怕要在妓院遇见白榆。

此前他还老把“豢养的小暗娼”之类的言辞挂在嘴边,知道情况后恨不得扇烂自己的嘴。

他后来派人打听白榆的爹娘,那家人还有个宝贝儿子,是白榆从未提起的弟弟,时野给的聘礼全用在他身上,白榆嫁出去没多久,这小子吃喝嫖赌全沾了个遍,学业荒废,钱花干净,人也在某次醉酒后一头栽进沟里淹死了。

爹娘哭天抢地,不知怎的把罪名扣到远嫁到另一个村的白榆,翻山越岭来找事儿,撞上刚查出病症心情不虞的时野。

对待泼皮无赖,讲道理是最没用的,要比对方更凶悍无赖才行,时野也压根没跟他们废话,把男的揍了一顿,掏钱雇几个村里嘴巴厉害的大嫂和哥儿,把对方骂的狗血淋头,灰溜溜地走了。

这事儿从头到尾都没惊动白榆。

听完仆从汇报这段,顾秋也不禁感叹时野处理的干脆利索。

他本想再做点什么,以确保这对糟心夫夫不会再舞到白榆面前,结果这对夫妇已经在短短半年内作的一死一残,残的那个估计也活不久了。

时也命也,因果报应。

顾秋没再关注,回头再面对时野跟白榆亲昵,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