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兔子似的窜到床边蹲下,拉着男人伸出来的大手放到脸颊边,“相公,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呜呜……渴不渴饿不饿?我这就去拿吃的来。”
男人因长久卧病昏睡的缘故,肌肉流失不少,两颊略微凹陷,唇色苍白,病容明显,但从眉眼五官仍能依稀看出往日的俊俏模样。
他拂去小哥儿脸上的泪,张了张唇,“……好。”
余光瞥见瘦削的手腕,待白榆离开,男人才望着床顶发出一声叹息。
大夫说了,他这病有两种处方。一种是便宜的,坚持吃个一两年或许就好了,或许好不了,看命。一种是贵的,吃几个疗程就能恢复从前的强健,不过之后还是需要用别的药调养,养一辈子。
时野昏倒时都没想过还能再睁开眼,他知道家里什么情况,没钱让他治病,确诊后他就几次三番拉着小妻子,说等他病的起不来没法干活了,就一枕头闷死他早点发丧,“到时候娘子记得把家里剩下的钱带走,榆榆年轻又漂亮,改嫁也多的是汉子抢着要,要擦亮眼睛,不能被哄骗了,把钱都攥紧,只能往自个身上花……”
白榆流着泪捂他的嘴,不许他说。
现下恢复清醒,知道白榆肯定为了他吃了不少苦。
看见小妻子比他病倒前还要白嫩漂亮,脸颊肉软乎乎的,时野悬在空中的心脏落下来,定是他家娘子运道好,找了个轻松又赚钱的活计,比他这个只会卖力气的汉子强。
白榆拿来食盒,放到床边,一层一层打开,“相公,你猜这些花了多少钱?”
琳琅满目的吃食映入眼帘,香味扑鼻,色泽诱人。
时野愣住,摇头说,“我……猜不出来。”
“嘿嘿嘿,不花钱哦!”漂亮小哥眉眼弯弯,语调雀跃,“就咱县镇上的顾家,你听说过吧,顾家三少爷是个傻的,那天我去镇上买药碰见,然后%¥……”
白榆一边给相公喂饭,一边把他的‘陪玩’工作娓娓道来。
另一头,顾宅。
顾冬和顾秋都对幺弟这段时间的玩乐经历很好奇,但无论他们怎么问,顾长赢都只会傻笑着摇头,说,“不告诉你们。”
还是李伯在旁补充,说白小哥儿会陪少爷一起斗蛐蛐、下棋子、玩沙包……还会带少爷去村落边的小溪抓鱼摸虾,少爷玩得很开心,现在叉鱼叉得特别准。
顾长赢本人都听愣了。
他、他已经不记得这些,听李伯说才想起来。
脑子里只剩下捏乳揉臀亲香香、吃花喝蜜舔小?拢?噢,还有骑大马!
嘿嘿嘿。
他最爱玩‘骑大马’。
但是不能说,谁都不能说。
顾长赢闷头干饭,刚吃饱就想下桌回小溪村,还非要挑几道他觉着合白榆口味的菜肴打包带走。
顾秋揉揉眉心,“都这个时辰了,白哥儿肯定吃过饭睡觉了,你非要回去干什么,把人从床上拽起来陪你玩吗?”他强行揽住顾长赢,把人往自个儿院子里带,“二哥我好久没见你,想得紧,今儿咱哥俩唠唠嗑,明一早我就送你过去,行不?”
“不要,我已经不是小孩了,不跟你睡。”
“不是小孩?那行,我明天就去跟白哥儿说,说我们家长赢是十九岁的大人,不能跟别家小哥儿亲近,让他以后别陪你玩了。”
“不行!不许说!”顾傻子捏紧拳头,憋屈承认,“我、我是小孩。”
顾秋‘哦’了一声,尾调九曲十八弯,都能谱成曲儿了,“那长赢今年多大啦?”
顾长赢死死抿着嘴,怒瞪拿他当乐子的二哥。
顾秋见好就收。
洗漱过后躺上床,兄弟俩排排躺。
顾秋:“你跟哥说说,平常白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