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桌上的琳琅美食相比,他不舍得吃的几个花卷看起来可怜又好笑。

尽管在场的两个人都没有笑话他的意思,白榆还是默默垂下脑袋,他自知馋嘴,怕多看两眼会忍不住跟傻少爷抢饭吃。

傻少爷腾地站起来,拉着白榆去院里水缸边,“香香,净手,吃饭!”

白榆愣了一下,“是、是要我一起吃的意思吗?”

“嗯!一起吃!”

白榆扭头去看李伯。

李伯拢着手,笑容和蔼,“白小哥不必拘谨,少爷想请你吃饭,还望小哥别嫌弃。”

白榆怎么会嫌弃,努力控制点头速度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嘴馋。

傻少爷趁白榆跟李伯说话的工夫,抓着细嫩白净的手仔细洗了一遍,掏出怀里的手帕仔细擦净,然后才开始洗自己的。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白榆没好意思说什么,收回手,隐在发间的耳根微红。

外头有灰衣仆从神色焦急,李伯跟顾长赢说了声,又向白榆拱手告辞,跟着灰衣仆从离开。

屋里就剩他俩。

桌上大多都是他没吃过没见过的菜,傻少爷拉着他落座,熟练地拿起薄饼,放上片好的鸭肉、配菜、酱汁,卷起来。

白榆动作生疏地跟着学。

傻少爷卷好一个,立刻递到白榆嘴边,“香香,尝、烤鸭、好吃。”

白榆不敢拒绝,小心避开男人的手,咬住一半烤鸭卷。黄瓜清脆,葱段微辣,裹满酱汁的片鸭肥瘦相间,香咸入味。

被投喂的小哥忍不住幸福地眯起眼,珍惜地吃完,把自个卷的给傻少爷,“那我这个给你。”

傻少爷喜笑颜开,就着玉似的手,一口吞下,不似白榆小口小口一个吃好久。

一顿饭就这么莫名其妙互相喂过去,小哥儿吃的肚子都鼓了,坐着犯了会儿懒,忽的想起卧室的丈夫,着急忙慌去熬药喂药,再带着一直乖乖缩在小板凳上的傻大个在院子里晃悠消食。

“你怎么老说香香?”什么奇怪的口癖。

“因为……”顾长赢凑近白榆鬓角,“香。”

白榆后知后觉地躲开,“不能这么叫我。我的名字是白榆,白色的白,榆树的榆。”

“我…的名字,是顾长赢。”顾长赢很少说这么完整的句子,仿照着白榆的句式说的磕磕绊绊,他不擅长说话,但他学过写字!

傻少爷捡了树枝在地上写名字。

漂亮小哥儿只认识自己的名字,他看不懂地上的字,但不妨碍他夸,“长赢真厉害!”

顾长赢挠头,呲着牙傻乐。旁人都骂他痴傻,但他心里明白着呢,谁好谁坏,看的门清,从前的玩伴他都不喜欢。白榆不一样,长的那么好看,身上香香的,屁股软软的,还夸他。

不到一天时间,顾傻子心里已经将白榆的位置疯狂拔高,跟他的大哥二哥平起平坐。

不对,二哥时好时坏,老爱戏弄他。

顾傻子犹豫过后,把白榆挪到他二哥头上,与大哥并肩。

白榆又问,“你识字,那你会写我的名字吗?”

“嗯!”

树枝唰唰几下,出现工整漂亮的“白榆”两个字。白榆在一边仿照着写练。

俩人玩树枝玩了一下午,日薄西山,李伯叫顾长赢回家,顾长赢死活不愿意回去,还是白榆跟李伯一起劝,李伯才能顺利把抱着院门口大树死不撒手的少爷带走。

一开始少爷抱的是白小哥,李伯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着急忙慌去扯。

白小哥也吓住了,但本身脾气软,没跟他家少爷计较,说了句,“没事,他还是个孩子。”

不知是劝李伯还是安慰自己。

哪有十八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