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肯放弃,执意要来寻访东方医术的救赎。
我走过去请他先坐下,在泡茶的时候,看出这伤很像是撞击的伤痕。
随口的一问,却让商景辞愣了愣神。
他随即坦言这的确是自己在F1比赛中飙车所致,自己是一名赛车手。
我蹲下来仔细查看他的伤势,拿起手中银针便扎了进去。
等外婆回来的时候,他身上的不适已纾解大半。
商景辞深如潭水般的眼睛专注看着我,在临走时只说了一句话。
“你和赛车肯定有着深深的羁绊,想通了来找我。”
那句话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圈圈涟漪。
而我只是微微笑着,并不应答,只是说,
“商先生,好好休息,按时服药。三天后过来复诊。”
与此同时的叶舒苒,却在遭受身体和心灵的双重凌迟。
曾经那个因为她的一点不适而紧张、会温柔期待新生命的霍川。
仿佛随着那个孩子的逝去,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被失败彻底击垮、被酒精浸泡的陌生人。
霍川不再关心她是否疼痛,是否难过,是否需要安慰。
当她低声啜泣时,霍川总会暴躁的呵斥,
“哭什么哭!晦气!我还没死呢!”
霍川实在无法接受我已经离开的事实。
他以为我当初要搬走,只是在闹脾气寻求他的注意力。
要他签离婚协议书,也只是试探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要带走他根本看不上的车队改良系统,不过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
温晚一定在某个角落等着他狼狈不堪地去求她!一定是这样!
面前的白月光不再是执念,因为只有当我存在,她才有意义。
直到有天,叶舒苒不小心在柜子里翻到霍川和我曾经的结婚证。
看着照片上相似的容颜,她终于明白。
原来……
她流着泪打了自己一巴掌,之后便离开了这里。
当霍川带着一身酒气深夜回到别墅时,迎接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当他看到桌面上两本暗红色的结婚证和纸条后,彻底疯了。
9
三天后,商景辞如约而至。
他的气色明显好转,虽然仍有些虚弱,但步履已稳健许多。
“林小姐,外婆。”
他这次用略显生涩的中文打着招呼。
“感觉好多了,你们的医术,很神奇。”
外婆慈祥地笑着,示意他坐下,再次为他诊脉。
之后她满意地点点头,对我说,
“囡囡,后续调理交给你了,固本培元,温养为主。”
我应下,拿出准备好的银针和药包。
商景辞很配合地解开上衣,露出精壮却布满新旧伤痕的上身。
但最显眼的,还是那大片因剧烈撞击留下的青紫淤痕。
我凝神静气,找准穴道稳稳下针。
虽然能感觉到这段时间里,商景辞探究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我。
但我假装没有看到,并不回应。
“你的手法,很特别。”商景辞忽然开口。
我垂着眼睫,声音平静无波,
“商先生过誉了,针灸讲究的就是心手合一,专注而已。”
治疗结束,他留下丰厚的诊金。
外婆推辞不过,最终只收下了合理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