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显的手指竭力地收缩,几乎完全陷进陆时的肉里,陆时被他拉扯着头部悬离了柔软的枕头,挣扎逐渐微弱起来。

他脸色涨红,眼泪控制不住地疯狂涌落,竭力从喉咙里挤出来声音:“嗬...松、嗬....松手...”

覃显的目光颤了颤,用力到泛白的手指骤然松开,盯着陆时纤细的脖子上瞬间红肿的指痕,眼神发狠:“老师,我真是恨不得能掐死你。”

“你说的有哪一句话是真的?是我不知廉耻,还是没有女人愿意坐一根又黑又丑还秒射的鸡巴?”

难怪陆时不给他看逼,难怪陆时要躲开他的亲吻,难怪陆时在他表白的时候那么犹豫。

还有什么比真心被辜负更让人难堪,大概就是此时此刻,他已经气到浑身发抖了,看见陆时哭着的脸还是疯狂地想要亲吻他流泪的眼睛,想要把他抱紧紧怀里安抚,想要哄他说你别哭了,怎么样都行,只要别哭了就好。

他依然在心疼这个骗子。

他爱陆时,所以恨陆时。

他动了真心,所以才对这三十万的合约恨之入骨。

接到那个电话,听见陆时的呼救,他瞬间慌了神,握着手机就往外跑,考试入场的广播提示穿透了走廊,他却什么都没有听进,满脑子思考陆时现在会在那里,有没有受伤。

唯一知晓的地方就是陆时的学校,好在考场离那里不远,他跑过去,就看见一个男人在对另一个人拳打脚踢。

和那个阴暗的年轻人打了一架,他救下了陆时,因为太过慌张,根本没有注意到陆时此刻男性的打扮,齐耳的短发。

叫了救护车一路跟到了医院,他又匆忙地去挂号,办理住院手续,找出了陆时包里的身份证。

身份证上是一个年轻的清秀男人。

性别:男。

就像是眼花了,他怔怔地愣住,不敢相信。

老师是男的?

和他做了无数次爱的老师,居然是一个男人?

性别是假的,名字也是假的,他难以置信地站了很久,麻木地办理了手续,缴费,回到病房,踱步,又出去,不甘心地给他的父亲打了个电话。

于是真相大白。

没有lucy这个人,从一开始他们就是找了个男人来扮演女人,还和陆时签了合约,三十万,不顾一切手段来治疗他的性瘾,让他能在今年考上本科的大学。

原来区区三十万,就能让一个男人隐瞒身份,心甘情愿掰开屁股给另一个男人操,亲吻,拥抱。

原来所有的温情都是用金钱堆砌的假象,对话是谎言,约定是泡沫,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原来笨鸟老师根本就不是笨鸟,他的脑子比谁都聪明灵光,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是他,被剪掉了羽毛、被绑上了脚镣的人也是他。

他气得喘不上气,用力把手机砸到了地上,扩音器里他爸冷漠又无所谓的声音彻底消失,他大步冲进病房想要质问,看着病床上昏迷的陆时却突然哽住了声。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牙关用力咬紧,眼瞳开始发颤,眼眶逐渐变红,然后突然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浑身发着颤软了。

一模一样熟悉的脸,柔软的短发,紧闭的眼睛,平坦的胸膛。

他发现自己仍然想要亲吻陆时,即使陆时是一个男人。

“嗬...咳...咳咳...”终于失去了脖颈的禁锢,陆时的身子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劫后余生一般贪婪着张大了嘴呼吸,肾上腺素的飙升使他的身体不住地颤抖。

“我真想在这里把你扒光了上了,让所有人都来看看,你在男人身下摇屁股的样子,让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心情。”

覃显将陆时的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