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林冬迟否认,章献淮先将他手里的杯子重重甩了出去。水撒得满地都是,即将倒映出在场所有人的真心。
林冬迟慌了。他被牢牢束在章献淮怀里,怎么挣都挣不过。
情急之下,他只好用老套的方式对章献淮的手狠狠咬下去,一点儿也没收住力气。
不过林冬迟不知道,比起失去时的头痛,这种疼对章献淮根本算不得什么。
章献淮任由他把手腕咬出又红又深的牙印也没在意,用另一只手快速挽起林冬迟的袖子。
那块手表还戴在手上。
章献淮笑了,“林冬迟,你喜欢我。”
从猎人手中逃脱太难,所以小松鼠曾日夜祈求林措醒来,帮忙把笼门打开。
可当林措醒来,林冬迟踉踉跄跄走出去并回头看时,却发现并非林措替他打开了锁,而是牢笼早就消失了。
林冬迟的心从始至终都是自由的。
他抛下许多,逃避许多,最终还是舍不得解开章献淮亲手铐上的锁,只好把自己又重新关回牢笼里。
第三十四章
林冬迟不懂章献淮的目的,他已经离开并一个人躲起来了,为什么还要找到家门口,面对面揭开最伤他自尊的秘密。
“所以呢……”他没有心力去对抗,垂下手无力地说,“我偷走这块表没有还给林措,所以你要来定我的罪吗。”
章献淮没料到林冬迟会这么回答,惊愕地看着他。
“对不起,我现在还给你,对不起。”林冬迟自觉可笑,推开章献淮,低头要把手表解开。
头一低,眼泪就不受控掉出来,大颗大颗地与地上那滩水汇集,共同映出他残破不堪的内心。
无所谓了。
林冬迟无所谓章献淮是不是会看到这幅蠢样子了,他一心想把表还回去,尽快结束这场审判。可是越着急,手颤抖得越厉害,表带怎么也抠不开。
“林冬迟。”章献淮按住那只手,却被用力甩了开来。他有些无奈,把林冬迟紧紧搂抱在怀里,让他没有空隙再去做这事情。
林冬迟却仍在逃避,手上不断推打,并不想听到最后的宣判词。
将已经撕裂的地方再次撕开的做法实在残忍,不必总是这样自我伤害。
“林冬迟,林冬迟……”章献淮把人搂得更紧,语气明显轻了许多,“听我说,你没有偷也没有罪,有罪的是我,是我走的时候没把门关好。”
挣扎的手慢慢停下来。
林冬迟耳边一阵嗡鸣,开始怀疑自己听到的每一个字。
“是我让你有机会逃出去。”
“乖,别摘,也别跑了。表是给你的,自始至终都是你。”
一时间,林冬迟在章献淮传递的几个信息中徘徊,分不出先理解哪个比较好。
他也不确定听到的和分析出来的是否会一致,甚至不敢相信存在一致的可能。
会吗?
章献淮,也有喜欢的吗……
趁林冬迟呆愣住,章献淮二话没说吻上去。
太久了。太久没触碰到心爱的猎物,他不愿把全部时间都用在争吵上。
此刻就该如那天从S城机场回家的路上所想,用力教训林冬迟一顿,再把人压按到身体里爱抚,让林冬迟清楚他对他全身上下抱有多少渴望和爱意。
章献淮的吻太具侵略性,林冬迟不得不接受,又习惯性地抗拒。
直到他的舌头被吸吮住,力度堪比前阵子用来缝补心脏的胶布,林冬迟身子一下子软了。
正和章献淮心意,他顺势把人推到后面那个不怎么大的双座沙发上。
而正是躺下来被扒了裤子,林冬迟才立刻恢复大部分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