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林措到过总公司几次,头两回章献淮仍会问他林冬迟在哪儿,林措并不回答,结果就是他现在很难与章献淮的秘书联系,除非章献淮本人同意。
林措与章家人聊过,可那边没有任何要帮他的意思。
自打林冬迟消失,章献淮在许多事的态度上变得异常坚决,不再像从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然顺着他们心意。
章老爷子向来最疼爱这个孙儿,更是替他在众人面前开口了几句,因此章夫人一干人只得妥协。
林措本欲与林晋益商讨新方法,恰好章献淮松了口主动提见面,他立刻出发,近一小时的路程不到半小时就到了。
与林措再相见,章献淮不似此前那般问起林冬迟的行踪,他坐在沙发上平和地说:“听说你有东西要给我。”
“对。”
林措拿着纸袋走上前,跪坐到章献淮腿旁的毛地毯上,企图拉近两人心理距离,“献淮,记得吗,每年生日我都会寄到M城给你,杯子的含义好,你说很喜欢。”
他拆开纸袋,里面是个陶瓷杯,形状与别墅那些不大一样,但上面的画风非常相近,都是童趣且清新的图案。
算上眼前这个,正好十个。
章献淮接过杯子转了半圈。果然,在花的叶子下方找到了两棵简易小松树。
他的嘴角难得扬起,“我的确喜欢。”
“是风信子。”林措也笑了,不紧不慢地补充,“M城东部有个庄园每年四五月份风信子开得都很好,之前工作忙没空去,现在把它养在杯子上给你。”
章流流拿着刚倒好的盛有冰块的碳酸饮料从厨房过来,恰好听到林措的话,又瞧见章献淮手里拿的杯子,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皱起眉,抬高声音问林措:“这杯子你做的?”
林措「嗯」了声。
即使再蠢也能大致猜到之前章献淮收到的杯子是怎么回事儿了。
章流流气得不行,伸手就把饮料朝林措身上泼去,大骂:“原来你他妈才是那个假货,你做的?你知道涂这个杯子的时候有多臭吗,我亲眼看着林冬迟画了大半天。还真敢编!”
他心里极不舒坦,既气自己明明有份跟着林冬迟去,功劳却莫名其妙全成林措的了,又气林冬迟太不争气,遇上这种哥哥还蒙在鼓里替他说话。
从前欺负林冬迟的人全然忘记自个儿当初是怎么欺负人家的了,扭头就帮着跟章献淮告状:“哥!别放过他,说不定之前去M城他就一直在利用林冬迟骗你!”
因为尚且隔着段距离,那杯水几乎泼到旁边,仅有少部分顺着林措的头发向下,沿脸颊缓缓滴落。
从病床上醒来后,林措说话做事一如从前,句句过心斟酌,行事作风十分得体,与林冬迟甚至是林晋益都隔着「不同世界的距离」。
就连此刻被泼了水,他本可能出现的可怜狼狈实际也未表现出过多,整个人仍是一副倔强清冷的模样。
林措没跟章流流计较,他对上章献淮的眼睛,确定了心中所想:“你根本没有想起来。”
是否能想起来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章献淮暂且不打算计较章流流没有教养的行为,他把刚才黄经理带来的盒子摔到林措身前,冷冰冰地说:“林措,你究竟偷了他多少东西。”
其中一块碎片掉出来,尖角划破林措的手背,很快渗出血丝。多年的不堪也将他的伪装割出一道口子。
林措再也沉不住气,情绪激动许多,“你喜欢上他了?”
然后他自答:“你喜欢上他了。”
“可是你知不知道,林冬迟是在利用我接近你。”
说完,林措笑了,笑容不再有林冬迟的影子,更像是他自己冰冷、凄凉、咎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