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熟悉的声音问他：“哪里出不去？”

“因为被人抓起来了，他嫌弃我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他想要的。”

视频里林冬迟眼睛眨得很慢，看着章献淮，过了几秒又垂下眼，满脸沮丧：“怎么办，我都不知道我是谁了，嘴巴和舌头跑掉了，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除了舌头，林冬迟身上的麻药劲儿差不多散了，此时看了手机播放的画面，他真心希望再被陈医生打一针，干脆永远麻醉睡下去好了。

林冬迟有点儿崩溃，丝毫没有找到关于这段视频的记忆。

视频播放到片尾，画面一片黑，只有章流流被章献淮叫停后手机放在口袋里录到的声音，音量不大。

章献淮听起来应该是很平静的语气：“这不是你心甘情愿的吗。”

然而林冬迟答非所问：“心里很难受，我想出去了。”

最后这两句……

林冬迟的心顿时跳得很快，车上章献淮几乎无言，他喃喃：“所以他刚才不太高兴吗。”

“当然了。”见林冬迟吃瘪，章流流目的达成，把手机收起来，“你刚刚口水都要流到我哥身上了，他当然不高兴。我早说你得有自知之明，别以为我哥喜欢的是你，免得……”

林冬迟没再理他，捂着脸颊自顾自往楼上走。

冰袋的凉意透过手心传到身上，林冬迟不太能冷静得下来。

他不明白，他说想走，章献淮干嘛不高兴。

因为林措？毕竟林措的弟弟再蠢笨，和他也是有一丝相像之处的。

或者因为章献淮生性偏执，即使只是赝品也得按照他的意思做事，没有说想走就走的道理。

林冬迟躺在床上，嘴巴没有太多痛感，但一旦企图剖析他和章献淮的事情，左边胸口处就时不时抽疼起来。

这场交易背离原定路线太远，林冬迟预感疼痛会持续下去。

而且尽管疼死他也没有资格后悔，当初答应走捷径拿钱注定了不会有好下场，他得眼睁睁地迎接一切糟糕，无能为力。

结束了下午的拍卖会，章献淮没留下来参加晚宴，他收到了调查员发来的报告，便借公司事务繁忙给推掉了。

第一份是宁老板和林措在M城的关系调查，结果表明他们两人并没有过实际的合作往来。

不过林措的确和宁老板进行过三次商业洽谈，还是宁老板那边点名要求他负责的。

有意思的是，在林措和章献淮一同参加了那次象征着公开关系的慈善活动后，他与宁老板的合作隔天就取消了。

存档文件上的取消原因：双方未达成一致，Ning放弃合作。

第二份是新的车祸报告，与前几次章献淮看的无差异，车祸原因依旧是超速行驶。

车没有被人为动手脚的痕迹，表面看来与远在M城的宁老板无关，主要是林措超速的原因。

也就是说，事故正是那位「考虑周全，沉稳冷静」的爱人造成的。

在车上看完密密麻麻的报告，章献淮感到头痛，按掉屏幕闭上眼睛休息。

车子遇到红灯，停了下来。

章献淮生出一种这幕曾发生过的熟悉感，上次他在车里想要闭眼来缓解头痛时，好像是林冬迟伸过手来握住了自己。

林冬迟的手不大，还有些凉。

现在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再做回想，章献淮并不生气，反而认为当时的行为挺好笑，猜想林冬迟当时被回握住的心态是什么样的。

紧张？害怕？大概都有，毕竟小松鼠的胆子很小。

可是笑完，章献淮脑中又闪现出今早他全麻还没消退时模模糊糊说的话「难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