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钟的西式餐厅，夏有容看着自己盘子里的巨大汉堡薯条和对面黎尔白盘子里的牛排，好半天才问出口：“我们的不一样？”

“嗯。”黎尔白拿起刀叉切盘子里的牛排：“你们年轻人不是都喜欢汉堡？”

“……是。”夏有容悻悻点头，要把自己埋到汉堡后面，拿起一根薯条嚼了嚼小声道：“挺喜欢的。”

夏有容完全没想到在经历过抽打和对峙之后，黎尔白会带他出来吃饭，还选了一家融合餐厅，给他点了一个最大的牛肉汉堡，配一杯冰可乐。

不得不说，他确实挺喜欢的。

就是感觉……好像黎尔白在带小孩。

像他问那句话的尾音，带着轻蔑地叫他，小孩儿。

夏有容坐在这儿好久才想明白刚刚发生的一切，黎尔白认识他，调查过他，所以让自己做他的奴隶，所以才能在夏有容要求遮面的时候也坦然接受。

因为他早已经见过夏有容很多次。

之所以今天戳穿他，不过是黎尔白厌倦了躲藏的游戏，选择跟他亮出底牌罢了。

从一开始，夏有容就不是主动方，而是一直被黎尔白牵着走。

那天他们在Flame偶遇，黎尔白替他解围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于是黎尔白向他抛出了绳索，等着他一步一步走入狐狸的陷阱。

为了什么呢？

夏有容拿起汉堡狠狠地咬了一口，因为他好肏？

那他们现在算什么呢？

老板和员工搞在一起，算什么关系？他和黎尔白那样混在一起，还要叫他Daddy？

Sweet　Daddy吗？

说不定黎尔白会给他甩出一张银行卡，说要包养他，好让他能闭嘴呢？

不，不是包养，是主奴。

还不如包养呢。

就像刚刚一样，他让夏有容穿上衣服，就开车带他来了这里，一言不发地就点菜，将东西放在他面前。

跟养条狗似的，都不需要解释些什么？

夏有容胡乱想着，眼睛在黎尔白的手上乱瞟，看着他吃饭，思绪却飘的好远，好远。

直到黎尔白皱着眉敲了敲桌子，将他唤醒：“想什么呢？听到了吗？”

“啊？”夏有容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别喝那么多冰可乐。”黎尔白扫了一眼夏有容抓着可乐不松的手：“太晚了，天冷，小心闹肚子。”

“哦，好，好的。”夏有容松开可乐杯子，一心一意地吃盘子里的薯条。

“饱了吗？”黎尔白问他：“还想吃点什么？”

“不用了……”夏有容回答：“我吃好了。”

“嗯。”黎尔白也将刀叉放下：“等会送你回去。”

“回家吗？”

“嗯。”黎尔白看着夏有容趴在桌子上跟他说话的样子，点了点头：“送你回家。”

“……好。”

夏有容也说不上什么，就是，他以为吃完还要回去俱乐部楼上的套房。

他也不是有多期待今晚还和他一起。

就是，他突然暴露，和黎尔白面对面坐在一起，就感觉哪里不一样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黎尔白了。

以真面目示人，总归多了些心理压力。

吃完饭，黎尔白带他上车，再次问了一遍夏有容的小区地址，输入导航。

今晚风大，晚上十点钟的路上已经没多少人了，车辆平稳地行驶在路上，夏有容坐在副驾驶，车里没有音乐，安静极了。

还是黎尔白开的口：“不想跟我说点什么？”

“我不知道说什么。”夏有容侧过头，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