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发与衣料之间的一小段雪白,如同禁书里的的第一页;艳词里的那一行;伶曲里的后一段。

如同被烫了一下,少年眼睫一颤,将目光放在了旁边的木质地板上。

“今天,谢谢你。”

少年语气有些别扭,心底因为自己将少女与性联系到一起而感到羞惭。

他自小受尽宠爱,父兄给他灌输的都是君子守德的思想。这是他头一次有这样的想法。

他越发不敢看楼眠眠一眼。

楼眠眠现在心思不在这,比起一个只会嘴炮的东方雲,她更在意的还是眼前的正事。东方雲的嘴炮攻击,最多算是格挡伤害。

她顺口道:“不用谢,我是正义热心好剑修 ? 。”

[同门相助,本是应该]

莫名的,东方雲想起楼眠眠在比赛场下对轩辕其的话。

少女不大的声音在狭小的角落响起, ? 如同珠玉,悉数落在东方雲耳朵里。

向来自视甚高的东方雲第一次和人共情,一瞬间,他都觉得自己讨厌。

少年抬起猫儿眼,轻轻瞄了眼比对玉牌的楼眠眠,衣角几乎要被自己的揉碎。

……

云渠手上的禁制玉牌并不算复杂,楼眠眠不费工夫地就将两块玉牌对调了。

她掐出一张纸符,让注了灵的小纸人将伪造得一模一样的玉牌送回原位。

楼眠眠踢了一脚在一旁种蘑菇的东方雲,道:“走了,搁那发什么呆?”

本就心神不定的少年被她突然一碰,差点跳起来。

东方雲:“!!!”

对上楼眠眠奇怪一瞥后,欲盖弥彰地想要解释:“…我以为…算了,没事,走吧、”

东方雲一手犹自捏着被揉烂的衣角,一手捂着通红的右耳,放弃了为自己辩解,错身到楼眠眠前面,率先进了暗门。

楼眠眠:?

……

?

进门是一方石台,楼眠眠顺手扣上们,石壁上的灵石灯应声而亮。

借着灵光,长长的石阶在两人眼前缓缓露出。

水滴声落在石台上,顺着石阶氤氲,让这方狭窄的楼道格外潮湿。

东方雲给自己和楼眠眠套了一个防水盾,半是抱怨半是疑惑:“怎么这么潮湿?”

楼眠眠警惕着周边的黑暗,手压在剑柄上随时准备进入状态。

只是这些石阶画了封灵的禁制,越是往上,那如同空气被抽去的感觉变越是如影随形。

禁灵状态的逼仄楼道让两个闯入者很是吃了些苦头。

楼眠眠稍微好一些,常年游走在极限里,对每一丝灵力的把控都很精准。步履仍然稳健。

东方雲却在在这种环境难以生存,他本就是法修,法决和护身灵盾都需要灵气运转。随时随地运转灵气,早已经成了他刻进骨子里的天性和下意识地反应。

待他有所警惕过来时,身体内所剩下的灵气已经不多。况且,他正是带伤之躯。

眼看着东方雲脸色愈发苍白,楼眠眠道:“你就在此等候,稍作调息。”

少年却闭口不应,苍白着脸色,又往上迈了一步。

他压制着自己下意识运转灵气的举动,故作轻松:“走吧,我没事。”

楼眠眠:没想到这娇生惯养的小子还能受得了这种苦。活久见。

见他坚持,楼眠眠也不再阻拦。

……

血腥味是逐渐浓烈起来的,顺着楼梯尽头的门缝里钻出,在吸附气味的潮湿里奋力突破距离的限制,将绝望从紧闭的石室里传出。

两人神色一凝,更放缓了步子。

石门上有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