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她拿着干净的衣服敲卫生间的推拉门时,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

“……贺颂?你把门开个缝儿,我把衣服给你递进去……”

话还没说完,门被“刷”地拉开,

年轻男孩儿蓬勃干净的肉体猝不及防地落入阮醉筠的视线,她惊了一跳,猛地往后退半步别过脸可惜,反应太慢,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个遍。

她听到小家伙儿温润清澈的轻笑,带着说不出意味的暧昧:“没事的姐,我是男的。”

男的光着膀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又不是大庭广众可阮醉筠呼吸微微急促起来,就是不愿意看过去了,撇着脸无言地把衣服塞给贺颂,脸上也微微泛起了潮红。

直到重新坐到沙发上,喝了半杯水,阮醉筠还是满脑子刚才那个画面男孩子光裸着上半身,骨肉都是年轻的、漂亮的,肌理分明,又恰好到处。衬着下半身的蓝白校服裤,有种单纯又下流的少年涩情感。

贺滕看着她一直喝水掩饰张惶,想说什么,欲言又止他似乎也隐隐察觉到有什么原本属于他的东西在流逝,但是他无能为力。

贺颂到底想干什么?贺滕真的不懂了。那人一向是不问世事的无谓淡漠,贺滕基本上没见他对什么东西在意过。

他不知道他哥现在是怎么了,一直疼爱他的小筠姐又是怎么了。

他抬头看不远处矮柜上息屏的液晶电视,宽大漆黑的屏幕,清晰地倒映出他的表情:

一种无助地愤懑,眉眼间无声的微微狰狞,带着丑陋的嫉妒简直和当初质问他的贺颂如出一辙。

贺滕那颗快到沉到谷底的心加速跳动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他似乎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了。

下午雨转多云,贺颂就舍得搭理弟弟了,他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几天里第一次主动跟贺滕说话。

贺滕单肩背着书包,一改往日随和阳光的态度,他哥跟他说话,他脸一撇走了。贺颂也不生气,他所在意所烦心的事情,似乎一夕之间好转了阮醉筠不擅长和他们兄弟摆冷脸,他只要学着贺滕那样,凑过去一些,她是不会不理的。

主动其实也没那么难,这个要看对象是谁。

这天晚上贺滕没有和贺颂一起回家,他给对方发了条消息就去打球了也不是赌气,就是看着他哥那副嘴脸他气不过。

让他想起网上流行的一个词,绿茶。

贺滕恨得牙痒痒,他哥怎么会变成这个鬼样子。

到体育馆的时候比平时要早,经常和他约的那帮人还没来,贺滕去厕所换了衣服,索性坐观众席看场上的人打。

都是私下约来打着玩玩儿的,也没什么正经裁判。贺滕看了一会儿,皱了皱眉有一队打的太脏了,总是在裁判盲区玩阴玩赖地故意偷袭对方,他视力好,甚至能看见有个男生被人在胳膊上挠出了血痕。

贺滕看的心烦打球最怕碰到的就是这种人了。

果然不到半场,就有人被撞得扭伤了脚踝。被阴的那方显然也不是吃素的,这下兄弟受伤,再不能忍。他们直接把对方团团围住,当着观众席几十个人的面儿,高声质问起伤人的那个男的了。

要照往常,这种热闹贺滕并不爱看,要么换场地要么回家了但是今天已经和人约好了,怎么也要等人来了再说。

场上两伙人推搡了几分钟,眼看要闹起来,不知道谁叫了一声,说有本事光明正大地再打一场,输的那方自愿受对方两拳,并且以后再也不能来这个体育馆打球毕竟是年轻气盛,这种无异于挑衅的话,没有人会不应战。

但是有一方少了个人,那队的队长往四周看了看只有贺滕穿着运动背心和短裤,护膝和球鞋一看就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