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长澜笑道,见他吃得差不多,“我们走吧”

“去何处?”

“时辰还早。前日我见城东河边的桃花含苞待放,想是今日已有开展”,顿了顿,“去见见也好”

“你对伏安倒是熟络”

“误打误撞罢了”

言语间已是越过人群许是桃花并不稀奇,这处河边人群极少,倒是灯影倒映河中,照的人闪闪发亮。

“你方才去做了何事?”

长澜一愣,未想他会追问,不由生出笑意:“无关紧要之事”

裴凛玉哼笑,不再言语方才路过城墙,那长宽七尺之地竟无一令通缉。

河边修有凉亭,对岸是一皮影摊,演着某话本中主角惩恶扬善、行侠仗义之举。伴随锣鼓声起,四下看客纷纷叫好,叫人跟着移不开眼。

裴凛玉看出他有着迷:“若是喜欢,怎不过河去看?”

“喜欢倒算不上,只不过许久未见影戏”

“裴家倒是常请人来唱大戏。不过去也无用,只会引惹烦闷”

长澜无奈,沉默半晌:“你身为裴家人,却为何处处厌烦?”

本以为他懒有提及,未想竟有道出:“若是你爹强娶你母亲,你母亲本也心有所属,只是她为阴人……”说着忽然一顿,直直看他,“你可会心有欢喜?”双目灼热,神情从容,全无半分在意。

难怪他会言语阴人若是被咬长澜一时无语。他虽早年与他为伴,却也只知他不喜亲母,其母对他也算毫无关切,不然也不会早早与他寻个童养媳。

说来他母亲对嫁与长家倒是求之不得嫁与长家,而非嫁入。长澜似有想起什么,笑道:“谈及身世,我倒想起除去母亲与我,还无人知晓我并非长家血脉”

裴凛玉一愣,略有狐疑:“何意?”

长澜淡笑:“字面之意”

“你何时也学吊人胃口?”

“我倒也不知凛玉如此好问,明明有因惫懒而被夫子惩戒过”

“我怎不知有此事?”

“那时你年纪尚小,心高气傲,自然不愿记下此等羞愧”

“……你倒爱记忆琐事”

“只是其他并无深记价值”,长澜笑道,言语认真。他并未在意此等有何突兀,倒是裴凛玉不由干笑两声,侧脸看向他处。

对岸皮影正演至主角含冤入狱,怅然悲愤。

长澜眼一瞥,见他手中怀抱什么,不由笑道:“你怎顺走摊主酒壶?”

“走前我不是叫你多与他钱财”,裴凛玉哼笑,顺手将酒壶递与他跟前,“这酒虽不昂贵,味性却是不差”,视线落在对岸的同时不忘提醒:“你虽一口未饮,但此酒所剩无几,切莫全数喝尽”

裴凛玉见他一声不吭,狐疑去看,未料眼前一黑,巨大面容贴合上来,随之有热液从口中渡入,甜香微辛。怔愣间已是仰头与他唇齿缠绵。呼吸渐紧,心跳加快,愈有着迷。

数声喝彩打断两人。回过神才知热液早被悉数吞下。裴凛玉睁眼去看,才知影戏正演各方侠士巧救恩公,引得场下看客纷纷拍手称快。

“可惜了”,长澜直起身,言语虽是惋惜,神情却有带笑,似意犹未尽。

“可惜什么?”

“可惜了这酒。方才未觉壶口向下,已是一滴不剩”,顿了顿,不由发笑:“这酒倒是厉害,浅浅一口便叫我飘飘欲仙,沉醉难醒”

裴凛玉怔了怔,却将视线落回对岸影戏,目不转睛。沉默半晌:“早知你不懂爱惜,我便不做这好心”。殊不知脸上挂有难察薄红,许是酒暖促成,又或方才气阻所致。

【作家想说的话:】

你好我是烤肉。

写到这里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