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凛玉想他事事周全,不由冷笑:“你倒是为我着想”,说着又是哼声,问:“那这个孩子你又如何打算?”虽有询问却并非关切,只是想知他又能如何重蹈覆辙。难不成他当真要再负一个孩子?
长澜微笑:“我说过不会留他误你前程,也应该如数年前不该叫你知晓”,同时从怀中掏出玉瓶,将瓶中什么倒入身前的碗后又将壶中温水倒入,行云流水,未有迟疑,“我尚不知自己前程如何,又怎敢予他来此世间”,说罢便将其端起饮入。
裴凛玉见他从容不迫,惊觉那玉瓶装为何物,还未反应过来已是将碗打落,旋即捏住他嘴角将手指探入喉部。
长澜眉心紧锁,面露痛苦,而裴凛玉力气颇大,叫他难以挣动,不一会儿便将入口之物悉数吐出。嗓中干涩疼痛,腹部更有阵阵痉挛抽搐,叫他后背生出冷汗,悲喜不是。
“你若敢再喝这药,下次我便叫你吐上三天三夜,叫你如愿将孩子吐出”
长澜闭着眼缓缓归神,却是假笑:“何苦”。这孩子于外人而言来历不明,他何苦留他受些流言唾骂。
“自然不许”。裴凛玉只觉胸前生出滚滚怒意,双目着火般瞪视他。可他又理不清头绪为何气恼。
“不许,”长澜呢喃淡笑,似从方才多情间抽离回神,“也是,你向来自大从不顾及他人,又怎会知晓我心中愁苦”
裴凛玉愣住,如鲠在喉他们看似有些情意,可若是真要细究,兴许他与楼中花艺的虚情都比他多上几分。
问他可有顾及?着实好笑。楼中花艺被连掷千金都未必愿有一笑,而他单是回应他一声轻唤都能叫他喜上眉梢,暗自多情。在他心间,长澜确是轻贱如纸,他何来顾及?
第三十九章 章节编号:6797249
“……难不成,你想留他?”长澜觉到好笑,裴凛玉怎会生这念头。
他本就料想是裴凛玉顾及孩子会被留下才四处寻他,这才生出索性叫他亲眼见自己服药的念头,一面叫裴凛玉心安,一面断尽两人最后牵连。
谁知他竟道不许。也不知裴凛玉怎就生得孩子心性,处处任性不说,连这等事都要叫他暗自多情,徒增悲怀。
长澜见他沉默,只得轻叹道:“也不知此事怎就烦乱,你权当不知亦或袖手旁观便好,何需来逢场作戏”,也不知他是持何等心境道出不许。
裴凛玉哑然僵立,抿唇不语他又如何料得会平白无故造出一个孩子来。可细想种种,长澜先前举止原是已有暗示,当时觉来好笑的行为也在脑中恍然大悟那时长澜便知了此事,早做了打算?
裴凛玉忽觉这男人难以捉摸,以往那般求爱的是他,如今决绝的也是他。
自己呢?裴凛玉忽然自问,却问不出为何拦他。知有一子已是惊讶,不想先例原是早有。这人瞒了数年,若非是想了断,许是到死也不愿说。
裴凛玉知晓这孩子确是不能留下即是知晓又为何阻拦?
裴凛玉沉默许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哼笑一声,万般随他。“那你就将他流弃吧”。说罢心间一沉,扬袖离去他确是不知方才为何多此一举,许是近来心浮气躁,一时冲动。
“凛玉”,长澜心间一沉,见他顿步未有转身,轻叹道:“你与郡主已是有了婚约,段不可再如以往游戏人间”,许是想起以往被他冷落的日日夜夜,胸口涌出酸楚,只是刚想再说些什么,裴凛玉却头也不回地离去。
也不知这日子怎就过得如此荒唐。
裴凛玉一出来却见展护立在门外。展护见着他先是一愣,而后慌张躲避视线他确是放心不下长澜才偷偷跟来,只是又不敢叫他生些气恼,只得躲在门外,暗想若是长澜呼救,他也可闯入将他救下。
裴凛玉知他是担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