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来他住处,见着他便道:“展护啊,也不知你惹了什么祸端,刚刚有人带着官爷将医馆查封了,还说若是想无事就将此事告知他,这个他到底是何方神……”

老先生愁眉苦脸的正说着,不经意间瞥见展护身侧的人,回过神来竟有颤抖:“他……他不是那悬赏……悬赏……”

展护怕他泄露招来官府,又怕长澜听见心生烦乱,连忙将他请到另一侧说明原由,等他又再三保证此事他会解决后,老先生这才半信半疑地离去。

展护扭头见长澜正盯着自己,想及方才夸下海口,不由生些窘迫羞意,侧着脸道:“你不用担心太多,没准过几日便会无事”

长澜无奈叹息,想他们不过寻常交情,他却处处为他着想。裴凛玉意图再清楚不过,他自然不愿将展护牵扯进来。

细想一番已是有了打算。“展护,你明日去告诉他我在此处,可好?”长澜怕他担心,又道:“我不会出事,况且他昨日还出手相救。此事了后我也好继续上路”

“这……”展护见他神情从容,似有对策,刚到嘴边的拒绝终是未出口。

第二日展护依长澜所言送了口信与裴凛玉,同时叫他遣人解封医馆,之后便如长澜所托,留在医馆未有回去。此番已是明了长澜不愿他插手,虽有不甘却是无奈,只得在裴凛玉去寻人前劝戒他不可乱来。

裴凛玉果真在那小小院落中见到寻了两日的人长澜从容坐在院中,身前置有一碗一壶,不知何意。

裴凛玉忽将目光落在他平坦腹前,神情怔愣,旋即敛容,开门见山:“那日所说流弃到底为何?”

长澜知他会问,心中也早有打算,便未想再瞒。只是说之前忽将后颈咬痕露于他看虽是有数次被咬过的痕迹,可最先那个早在成亲前便有。他们初夜却是成亲那晚。

裴凛玉记起那晚还嘲他婚前与人私合一事,顿时将眉心皱紧,问:“这是何意?”他知咬痕早有,起初也确是厌他曾与人苟且而处处讥嘲,只是奈何情热焚身只得次次强忍嫌意,久而久之索性视而不见,有了玩趣时还能咬上一口,叫他吃痛受惊,含入自己更紧。

裴凛玉忽然意识到什么,一双剑眉皱得更紧:“难不成是那时与人珠胎暗结?”

长澜却是摇头,垂眸笑道:“你不记得自是不知何意”,顿了顿,“我若说这咬痕自始至终是你一人留下,你可相信?”知他定是不信,胸口不由生出何苦去问的自嘲。

强忍一番见他眉心紧锁,神情不耐,只得叹息接道:“说来也是,你只记得数年前你被人暗算时是我将你带回,又怎记得那日你还初来情热,在巷中将我侵夺后又咬我后颈一事”

那时裴凛玉年岁十七,本该处处张扬的年纪却极其沉默少言,外人看来便道他谦逊内敛,此番称赞自然引来同窗嫉恨,乃至一日散学时被人在巷尾暗算。寻到时已是半昏不醒。

说来好笑,裴凛玉只以为他右腿长疤是那些同窗所害,却不知是他情热时发疯,为防他逃跑而将他抵在墙角侵夺,偏偏那墙角置有被人扔弃的房梁残物。待他反应过来有血迹流淌时,裴凛玉反将他沾了血的指含入口中,接着便呼吸急喘,双目发红,狂躁地将他后颈咬伤。只不过咬后颈来标记所属一事对他未必有用。

“我自然不敢将此事张扬,也见你醒来毫无记忆,便跟着当无事发生。也正因如此未有善后……”长澜想起那时愚蠢,不由叹息起来。

他是初次与人欢好,又是以平人身份长成,无人教导,哪里知晓被顶入宫口授子后需有善后。若不是一个月后展济世见他面容苍白替他诊脉,许是到显怀都只以为是饮食不当,日渐肥润。

“你便瞒天过海独自流弃?”裴凛玉眉心紧锁,呼吸不畅,也不知是惊是怒。他知这人未必心软,可听他述完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