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秋冬自以为?站在了道德的最高点,说起话来也是?不依不饶,当他注意?到村民们瞧他们一家的眼神多了些不可置信和些许鄙夷之后,唇角不由得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既然这样,报警吧。”沈万山语气平淡道,“叫警察来处理这事儿?。”

沈万山对马秋冬算是?彻底失望了,他们这行径已经没办法用简单的“无耻”两个字来形容。

既然他想闹大,那就让警察来好好地评评理。

“要是?警察让俺赔钱,该赔多少?俺绝对一分不少?赔给你。但是?你把俺家给砸了,该买该换的东西恁也别想逃。”

“中?!”

马秋冬答应得干脆,好像百分之百地确定警察和真理都会站在自己这边,“走,打电话叫警察来,我还是?头一次见偷了东西还这么兴(厉害)的人了。”

一说报警,沈山生和王冬梅立刻走在了最前?面。

还“神药”?他们还不信了,警察会看不出来他是?在用“粪水”缺人!

*

清河村离市里最近的警察局也就十来里的路,电话一打,约摸着几十分钟的功夫就来了六七个警察,把沈妙、沈万山和马秋冬带来的人都带走了。

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主要是?看这“神仙水”的价值几何。

如果真的是?值钱货,沈妙的偷窃行为?可是?要在派出所蹲上十天以上的,可如果真的厕所接出来的粪水,不仅沈妙无事,还得追究马秋冬卖假药骗人非法牟利的官司。

那一晚,他们都是?在派出所过夜的。

做完笔录后,还要把所谓的“神仙水”拿去研究所,所以第二天上午他也是?在派出所度过的。

这还是?沈妙第一次进派出所,即使?确信自己是?无罪的,可在听到警察走路时腰间手铐碰撞时发出的声?响,还是?不免害怕。

坐在沈妙身边的沈万山从始至终气定神闲,到底是?经历过几十年风浪的过来人,他时而闭目养神、时而活动筋骨,并?不觉得在派出所呆着有什么拘束。

等到快中?午的时候,王冬梅和沈山生才带着饭菜来探望他们。

“我刚才问了值班的人,说是?可能得明天才能放人了。”王冬梅一边说一边打开饭盒的盖子,才过了一夜的时间而已,她的脸上仿佛就多了几条皱纹。

听着王冬梅叹气,沈山生恶狠狠地戳了沈妙一眼,“瞧你干得好事,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你不用搁这说她。”

沈万山开口替沈妙挡下了她老子的怒气,他也是?当老子的,辈份在上面压着,就没有沈山生说话的余地,“我倒觉得妙妙这事儿?干得好,要是?真查出来点啥,咱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都说医者仁心,可昨天沈万山算是?体?会到仁心太多的下场了。

就该强硬起来跟马秋冬碰到底,揭穿他的假面,否则他还真以为?自己有本事了。

“等研究院那边的结果吧,快得话说不定明天一早就能回去了,慢的话可能得多等几天。”

正?说着,就看到有警察拎着一兜盒饭从外面回来,朝关着马秋冬他们的房间走去。

那盒饭是?从饭店里买的,又是?刚出锅的米饭,从他们外面经过时能闻到很?浓郁的饭菜香。不像沈山生和王冬梅带来的饭,骑车来的这一路虽说天气热没放凉,但早没了刚出锅的香味,菜色也是?一般。

“给给给,拿两根!”

“不抽不抽,俺这上着班了不能收恁的东西。”

“这咋算是?收东西啊?恁帮忙给俺买饭,抽两根烟是?应该的,又不是?钱。”

“那我拿一根就中?,谢谢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