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说话了,只能任凭她数落自己,用刀子一般的眼神不停在她身上划拉。
“婶儿,不是这么个说法,这孩子也不是想憋就憋得住的。”身为村妇联的主任,王冬梅主动走上前,替她挡住了中年女人的怒意,“现在时代不一样了,生男生女都一样。”
中年女人更没把王冬梅放在眼里,往一旁迈开一步后,继续发泄着过去这几个月憋在心里的怨气。
“为了让你生个小,你说说俺家为你付出了多少?吃,吃不敢马虎,喝,喝也得仔细,你这肚子咋就镇不争气啊!”
“别了就不说了,光为了你这一胎,俺家费了多少事?又是迁坟、又是拆院,前前后后花了多少钱!王琴呐,就一天,就这一天你都憋不住?你是不是故意给俺家找事!”
别说是女人,沈妙这个外人听着就觉得窒息。
为了让她生个儿子竟然又挖祖坟、又拆院子……有这钱干嘛非得浪费在封建迷信上,花在她儿子身上,好好给他调一调不比什么都强?
听她絮叨了好久,沈万山也听不下去了,杯子里的菊花茶都压不住他心口的那股怒气。
虽说这是别人家的家事,婆婆媳妇怎么吵都跟他无关,可这是在他的医馆,他的地盘,他总得照顾好自己的病人才是。
“别说憋一天,就算你再让她憋个三年六月,她生下来的也不会是个哪吒。”
放下手里的茶杯,沈万山斜了她一眼,冷冷地道,“你以为小mer是一天就能长出来的?还马大夫说的,这马大夫是谁你给他叫来,就说是女娲要找他学手艺,看看咋能掐日子保证生出来的是个小。”
听着沈万山数落着那中年女人,沈妙都惊呆了。
没想到,爷爷的嘴皮子这么利索,嘚啵嘚啵地损起人来真是劲劲儿的!
沈妙之前还一直好奇呢,好奇自己的爹妈性子都很平和,自己这淬了毒的小嘴儿是随了谁,敢情是爷爷遗传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