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位。”
轮到沈妙填报名表了。
“等一下。”秦效坤叫停道。
话音刚落,他就把手里一直拿着的那张纸展开,亮给?她看,“这是你写?的吗?”
是药方?是沈妙刚才给?那个男人的妻子写?得药方。
“是的。”
“你知道你做错了吗?”秦效坤温声?问道。
沈妙仔细地看了自己?写?的药方:黑芥穗、川芎、艾叶、羌活、去心川贝……每一味药和份量都没有问题。
“没有吧,这是《傅青主女科产后篇》的方子,我?只是换了几?味比较温和的药。”沈妙反复看了几?次,并没有发现哪里有错误,“刚才也给?几?位大夫看过?,他们也……”
“谁让你写?的?病患?还是谁?”秦效坤打断了她的话。
“不是,是我?自己?写?的。”
“你有行医资格证吗?”
“没有,今天正?准备来考。”
“既然没有行医资格证,也没人向你索要,”忽然,秦效坤的音调高了一个八度,语气也变得更加铿锵,“是谁允许你给?别人写?药方的?!”
一时间,上下两层楼的走廊都安静了下来,正?在排队等待报名的人齐刷刷地看向了沈妙的方向。
“我?,我?想着她身?子虚,她丈夫又不懂妇科,就……”
秦效坤的气势不减,“所以?你觉得自己?很懂吗?懂到可?以?没有资格证,就可?以?随便给?人开药方?”
“我?……”
沈妙的头垂得更低了。
扭头看向后面?那一双双眼睛,秦效坤高举着手里的那份药方,厉声?道:“我?不管你们在家、在村里、在外面?是怎么样的,但是在杏林医辅、在医院,没有行医资格证就没有给?人治病开方的权力!”
“大夫是一份正?经的职业,中?医也是得到国家认可?的。你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成为行业里的一员,得到国家的认可?,而不是自以?为有点经验、有点本事,证书就能落到你们的口?袋里。”
“在没有得到资格证之前,请记住,你们什么都不是!你们可?以?帮人,但没有医人的权力,如果病人因为你的药出了问题,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从小到大,沈妙的学习成绩虽说没那么好,却也从来没有像这样被当做典型来批评过?。
真的好丢脸……
周围人的眼光就像是一把把的尖刀,刺得她浑身?疼痛,耳朵也跟着不由得红了起来。
他的不留情面?让沈妙有些意外。
好歹他和自己?亲爹是同?学呢,也曾经想拜入沈万山的门下学习,就算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妥当也可?以?私下说,再不济也可?以?小声?点提醒自己?,不至于这么不留情面?吧?
王冬梅想要替沈妙分?辨几?句,却被沈山生给?拉了回来,再看向一旁的沈万山,也没有要为沈妙出头的意思。
秦效坤这样当着众人的面?指出沈妙的错,是丢人了些,但他们这些做家长的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
既然被人看见了错,那人家想什么时候指出来、通过?什么样的方法?指出来,都是人家说的算,别人无可?置喙。
好比是没有驾驶证就开车上路一样,哪怕经验再丰富、开得再稳,任何人都有向警察举报的权力,哪怕司机有天大的难言之隐,警察也有义务随时叫停。
无非是“念情分?”和“守本分?”的差别罢了。
说完,秦效坤又把药方交回给?了沈妙,“鉴于你这次私自给?人开药方的行为,我?会给?你一个‘差’。”
“我?们杏林对学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