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姑娘长大了,知道心疼爷爷,帮他跑腿了。”

“应该的,应该的。”

下午四五点左右,一天的暑气正在渐渐消散。

各家里能干的人都还在田里忙活着,只有老一辈的爷奶们带着还在穿开裆裤的孙小们,坐在村口的那棵老槐树下,享受着悠闲的时光。

有的在下象棋、有的在剥花生,多是沈妙见着陌生的面孔,不过他们却认得她是清河村沈家医馆的妮儿,所以她推车经过时会主动同她打招呼。

正事要紧,沈妙没急着一头扎在村头和长辈们拉家常,而是先把该送的药材送到了各家。

一共五家,除了李屠夫家里没人之外,其他几家都拿到了沈万山给开的药。

不过想想也正常,李屠夫家的猪和村里的猪养在一起,说不定昨晚孔祥明侵犯的就是他家的猪,身为受害人之一,他没准也去了警察局要为自家的母猪讨回公道。

“姨,我来给李奶送药,她家咋没人啊?”迎面碰见邻居家的阿姨拎着布袋正要出门,沈妙便向她问道。

李屠夫去为母猪喊冤理所应当,不过李奶奶瘫痪在床多年,总不能她也不在家吧。

瞧了眼沈妙手里那一包牛皮纸包着的药,女人回道:“老李中午带李婶儿去城里复查了,估摸着快回来了,你要不急的话就坐村口等会他们吧。”

“中。”

将车子停在村口,沈妙拎着药找了处地方坐下,偶尔撞上几束向自己投来的目光,不免有些局促和紧张。

从小跟在沈万山身边学医接诊,沈妙就不是个怕生的性子,跟清河村的每个人都能说上几句话。

不过这里是岔河村,坐着的又都是年龄和爷爷差不多的长辈,她总不能跟不认识的人拉家常。

所以在等李屠夫一家回来之前,她只好暂时融入孩子们的圈子,和那几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妮儿和穿着开裆裤的小孩儿玩抓石子的游戏。

沈妙刚坐下约摸着二十来分钟左右,就有人带着一位婶子匆匆忙忙地找了过来。

“你就是沈万山,沈叔的孙女吧?”走到沈妙跟前,女人试探地问道。

“对。”沈妙点点头。

沈妙瞧着女人有些眼熟,应该是曾经在医馆见过,却不记得她姓甚名谁了。

确定她是沈妙后,女人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闺女啊,能帮俺瞧个病不?”

“当然能,”见女人模样着急,沈妙连忙起身反问道,“你是哪不舒服?”

“不是我。”

女人面露难色,欲言又止了好一会,才压低了声音,说:“是……是俺家的猪。”

沈妙:???

跟着女人来到她家,沈妙见到了那只趴在院子角落的母猪。

母猪将那只笤帚咬得稀烂,脑袋瓜就这么埋在碎屑中间,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吓得它又发出了几声哼叫,硕大的身躯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这就是昨晚被孔祥明侵犯的母猪。

不是李屠夫家的,是这位婶子家的,而这位婶子是村里二队队长的媳妇。

事情已经快过去一天了,母猪还没从昨晚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听婶子说,母猪从今早开始就不下奶了,在猪圈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糠不吃、水不喝,见到人,尤其是男人就“哇哇”地发出惨叫,她也是没办法了,才把它暂时接回自己的院子,这才稍微好了点。

“它还有六只崽儿要喂,崽儿们都饿一天了,要是它一直不下奶,就都得饿死了。”婶子用勺子搅着那一桶特意给它熬的红薯叶玉米糁,愁得直皱眉。

唉,这也不能怪母猪。

它也没想到自己都当娘了,还会大半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