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灯太过闪亮，江陌霆只得眯着眼，风又大，他把手揣进口袋里, 在里面摩挲着那截烟。

江陌霆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彻彻底底激怒了那些人。

二话不说, 扔掉外套就是干。

江陌霆也一样, 大衣太妨碍动作施展，脱掉放到一边后，他直接挥拳冲上去。

一时间，街道上哎呦叫喊声此起彼伏, 江陌霆也挂彩了。

警察局内。

陆茫赶到的时候披着大衣，穿着睡衣拖鞋就来了, 头发凌乱，鼻头发红，江陌霆心疼的同时还不忘评价句，“松弛感拉满。”

瞪了那堆找事的人一眼，陆茫去找警察了解情况。

回到公寓里, 陆茫洗了个澡，换上睡衣躺在舒软的大床后，顿时什么都不想了，关于江陌霆是怎么发现他，又为什么跟他一路, 这些年为什么变得有人情味，这些他都不想管了。

打开手机追了个番，就在困倦来袭，他即将进入睡眠时，仅靠残存的意志，微睁的眼睛缝，他看到了电话界面。

不认识的电话号码。

犹豫两秒后，他还是摁了接通，然没想到电话那边说出的话他竟然一句也听不懂。

“你好，请问是陆茫先生吗？你的爱人因打架斗殴现在在派出所，请你现在来一下。”

陆茫蒙圈了，这个状态持续到现在，他跟警察交流完后，才了解到事情经过，所以当出来后，看向那几个找事的人的眼神就变得愈发阴森。

他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谁派来的，但他清楚自己树敌了多少，但没想到竟然能从国外追到国内，还跟江陌霆起了冲突，雇人的时候难道就没给人看照片的吗，蠢货。

将那些人的脸过了遍，陆茫走向江陌霆，这人明明已经三十了，可脸上挂彩，衣服沾灰，90度直角式的二郎腿坐姿，哪还有岁月积淀下的沉稳，活脱脱一个叛逆的不良青年。

他走过去抬脚踹了下对方脚尖，命令道，“快走，不然你就在这过夜吧。”

眼睛闪过一丝光亮，江陌霆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凭什么让他走？”

“对啊，警察叔叔，明明是他先打我们的。”

“法理何在，天理难容，你看看我这兄弟的伤，走道都打哆嗦。”

脑仁子嗡嗡作响，警察直接把桌上的文件重重一摔，砰地一下，清净不少。

“住口！！你们也不看看自己的案底有多丰富，法律之内的事是一件不做，之外的事是一件不落啊，怎么，想在过年前集齐全套召唤神龙？给我隔这安静待着！”

警察局外，江陌霆跟在陆茫身后，不敢出声，等待雷霆风暴的来临。

待两人都上车后，陆茫也没说话，自顾自地开车。

手指发痒，嘴巴无聊，心情烦躁，他又想抽烟了，偏偏走得时候太急没有带。

没办法的办法，他只得把唯一的希望投向副驾驶的人，“江陌霆，有烟吗？”

“没。”

得，希望破灭。

陆茫开车到一家24小时便利店前，前后不过五分钟，再次回到主驾驶位上，就带着一袋子东西，吃的、喝的、烟、碘伏、药膏。

江陌霆看了那一袋子东子，突然想起来小孩子打架后给的补偿费，嘴角上扬起微不可查的弧度。

“除了脸上的伤别处还有吗？”

“不知道。”

“那有没有别的地方感觉疼？”

“不知道。”

“他们棍子有没有打在身上？”

“不知道。”

“啧，”陆茫暴躁地抓了下头发，转过身训斥江陌霆，“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六年了，越活越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