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洺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瞧见那张脸，顿时身子吓软了半截，陆茫不是消失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

“你这什么表情？久别重逢，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见洛洺还不说话, 陆茫不得趣了，站起身子吐槽两句，“怎么越活越没劲了呢。”

话罢，他越过洛洺往楼下走，避开想搭讪的醉鬼, 侧身穿过蹦迪的人流，陆茫急匆匆往外走，在海外待时间长了，猛地回国，再次呼吸到S市的空气，陆茫还有些久违的兴奋。

上面的人叮嘱过很多次不让他肆意妄为，国内不比国外，而且现在他回国的消息还不能让很多人知道。

气温下降，S市已经有了步入冬季的征兆，陆茫穿着大衣站在暗夜人生门口，等着网约车来的间隙，周围有不少醉酒的人抱在一起拥吻，他视若无物，直愣愣地盯着某个地方发呆。

莫得，身后传来一股视线，陆茫猛地回头，视线消失，混乱的人群都在做着自己的事，他淡淡瞥了眼，难道真是他多想了？

上车后，陆茫便把那种被人凝视的怪异感抛之脑后，回国前他就让助理提前买了市中心一梯两户的公寓，恰好现在回来都装修好了。

陆茫最喜欢坐在车上，漫漫长途中，戴耳机听歌看窗外的风景，这时候想象就会将他包裹，脑中进行稀奇古怪的打斗，他会成为世间最强的能力大佬，以往自己所拥有的技能全都点满。

但那些都是以前，现在他只会听着歌发呆，日常生活中的苦累工作过度占据脑子后，他突然什么也不想想了，赶紧回家冲个热水澡睡觉才是正事。

司机驾驶着车等着红绿灯，只要再拐一个弯调个头就能完成一单，然身后的客人突然冷声说了句，“随便开，往远处走。”

“好好好。”

路边的灯光通过玻璃将陆茫整个上身划成自然的光影二分，他背靠后座，盯着后视镜里紧跟他们的车辆，手指敲打着车扶手，他今天才回国，一下飞机就来暗夜人生处理事了，消息传得这么快？那些人已经跟上来了？要是牵拉到无辜的人可就糟了。

“算了师傅，你还是把我放在路边吧。”

“嗯，好。”

付完钱后，陆茫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出助理的手机号，手指虚虚放在上面下车。

他沿着路边往闭塞人流少的地方走，大衣的兜里还有刀和药剂，大不了就是致命的事，到时候让助理来处理尸体就好。

陆茫转了半天，渐渐烦躁起来，想要小巷子的话就势必在人流拥挤的步行街，若想要人少，就必定是仅有路灯，偶尔路过一辆辆车的宽阔大道，他怎么都找不到合适的下手时机。

偏偏那辆车还离他越来越近。

七拐八拐，陆茫最后被自己绕进死角，身后传来细微脚步声，听不清人数，打量了一下面前墙的高度，不再停留，他后撤步几下，直接蹬着墙往上爬，就在他一跃而下之际，身后传来呼喊。

“陆茫！！！”

靠，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还没等他多回忆，他整个人都跳下了墙的另一侧。

只是陆茫没想到，那人也就那么跳过来了。

男人也穿着大衣，周身传来的沉稳气场与其所做的青春气动作违和地融洽在一起。

在每个艰难的日夜，白蚁蚀骨的难耐，情潮热浪般席卷时，他的脑海总会出现这样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