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怔,忽听雷达从身后过来叫他的名字,他也不回头,只问:“什么事?”雷达上前低声道:“姜烺今天犯了众怒,被围在女生楼脱不了身,你要不要去看看?”康永也不惊奇,“噢”了一声:“为什么?”雷达听他口气淡定的很,倒急得不得了:“姜烺居然掀枕头看下面有没放东西,有的一律扣分。女生谁不在枕头下放点东西,看不出来也就算了,他老人家却挨个去翻,这还了得,哪个宿舍不给他扣六七分。他今天查得的偏有丙护2,还有咱们班,那一个个是好惹的?全炸了!我看他今天要回不来?”康永略一沉吟,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咱们不好插手这件事!”雷达急道:“那也得去看看,万一动起手来,也有个照应!丙护2那几个跟母老虎似的,看着怕人!”康永便道:“不至于。一则他不会乱说话,再则也不会跟她们吵,她们倒不好怎么样……我看他能摆平!”雷达还是急,康永只得说:“那你先去,一会儿我再去。你尽量少说话,别叫人家觉得我们还居大!”雷达点头,忙忙的跑出去。
姜烺被几十个女生团团围住,别说出去,连挪步都困难;四面八方皆是尖利的嗓音,气急败坏、怒不可竭。姜烺也不出声,只看着她们说,脸上既不紧张也不焦躁,平心静气,没一点儿惧形。跟他一起检查的几个楼长原还提高声音争辩,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也越来越弱,一个个全被挤到楼道的边角站着。
众女生吵了半晌,看姜烺不出声,倒以为他怕了,遂渐渐停下来,都斜着眼瞅他。忽听晓宣的声音:“把乱扣的分还给我们!”立时,大半的人齐声接应,声如闷雷。姜烺眼睛一眨不眨,等音落,才慢吞吞的开口:“我只说两句话。第一,我没有乱扣分;第二,我不可能再还分。”众女生乍听皆是一愣,好一会儿回过神来,气得大呼小叫,一齐向内拥。姜烺本就被挤得无法动弹,如此一加压,便觉得困窘,遂屈臂去拦,百忙之中,也不知碰了谁的脸,激起一声尖叫,随后那人竟也伸手抓他的脸,一边说:“你还打人?”姜烺想往后让,却让不开,被拍个正着,虽是不重,但也觉羞恼,遂扬声道:“你们都让开,围着我干什么?”有牙尖嘴利的接:“你是好人呀,我们怕你跑了,不围着你呢!”姜烺把眉一立:“你们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们,这分我是扣定了,天王老子来都不行!咱们就这么耗着,到天亮我也奉陪!”众女生看他声色俱厉,面如锅底,不觉有点被震住,但又不甘就这样放开,遂僵持着。
雷达在外围看了一会儿,不得进去,又感插不上话,遂递眼色给对面墙边的那几个楼长。那几人看这架势,心里也都打鼓,再则也觉姜烺做的过火,遂要么装看不见,要么装不明白。雷达着恼,暗想真是人走茶凉,不过几天,一个个竟不认人了。正沮丧,就听身后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一步步,走得很是沉稳,他大喜,忙回头,果是康永往这边来。
外边还有不少看热闹的男生,今看康永来了,或多或少的都显出笑看风云的模样。康永进了大门,见走道上黑鸦鸦的一片,真是不在少数人,心里便微一皱眉。后排的女生有东张西望的,忽看见他进来了,忙一个戳一个,不消片刻,这后半圈的人便转过头来。康永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姜烺脸色铁青,异于平常,知道受难不轻,遂淡淡道:“莫老师不舒服,听这边吵个不停,叫我来看看。谁说说怎么回事?”众女生静了好一会儿,有人小声说:“他检查宿舍还乱翻我们的东西……”康永偱着声音问:“姜部长乱翻什么东西了?”有旁人接:“他把我们床上翻得一塌糊涂,说是看枕头下面放没放东西,哪有这样检查的?我们来这儿两年了,也没遇到这种事。”又有人插话:“他当我们是犯人,堂堂一个部长,居然爬到女生床上乱翻,是什么道理?”康永看是本班的陶艳开口,便回:“你若是犯人,还敢在这儿撒野?早下去几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