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4 / 7)

旋律,眼前浮现的便是苏哲的面容、苏哲的目光,而今听着另一人在唱,一样的声如天籁,一样的余音缭绕,她心里有点蒸腾似的,水气上升,遮了苏哲的脸,但又显不了别的来,紊紊杂杂,连这歌都陌生了,仿佛从云端里传了来,飘渺无依,遇风则散;她忽想起秦观的那首《踏莎行》来:“雾失楼台,月迷津渡……”隐幽的,不觉起了一丝哀伤。

一曲毕,康永与秋荻俱是缓缓低头行礼,片刻,掌声渐起,愈见热烈,持久不歇。康永稍一侧手,请秋荻先走,自己随后退场。

秋荻从后台下来,往座上去,经过道,就觉无数道目光扫向自己,她心里有些上下不定,但面上却不理不睬,待近本班的座排,正要往里去,忽觉偏上方有双眼睛看着她,笃定的,安静的,却令她如碰针芒,她不自觉的往那方向一抬眼,正是常骐;他的脸隐在暗处,但眼睛的光亮却刺破黑暗,直射出来。秋荻本就有隐隐的不安,一碰他的目光,那份不安便如水土适宜的种子,忽的发了芽,接着长叶子,随即开了花,迅急结出沉甸甸的果子来;她赶紧垂了头,急着想坐回位子,虽有人欠身让她,但由于着忙,不免有些踉跄。林曦看她过来,这才收了迷茫,扭脸冲她微笑,又竖起拇指左右轻摇。秋荻勉强一笑,正襟危坐,听台上主持作总结报告。

附:《空心人的自白》节选于段晴女士的同名诗作

梁山

陆续的开始期中考试,林曦发愤用功,成绩倒还略有起色。这天闻静又找她谈竞选的事,林曦笑语盈盈,水来土淹,就是不松口。闻静只得笑叹:“你也知道这不是我求你的事,你还这样?你好歹去试试吧,也让她下个台不好?”林曦道:“我做事向来是一心一意,若本就不想,去又何宜?我不做这样的事。反正总要有人不高兴的,我就对自己好一点,不让自己不高兴吧!”又冲闻静笑:“看在这一年来精诚合作的份上,你也开开金口;将来你就用不着我了?”闻静倒好笑:“你当我没说过?今年咱们有两个名额,周能不竭力争取?你该看得出来,严隽的胜算更大,肖娴是个副职也就不错了。副的总是副的,哪有正的好?但她起点已经那样了,又没别的法子。你若能进宣传部,这下咱们班还用说了?从没有的事儿!”林曦便笑:“大人,我自己几斤几量我没数?我非要献那个丑去?再说了,咱们班的这点事我就够忙了,如果我真能选上,这里的我也跑不掉,我不累死呢!我喜欢做散人!省省!省省!”闻静听到这儿,知无回旋余地,只得摇头笑笑,回去跟周瑞芳复命。

秋荻见林曦许久才上来,便拿好饭票,上前道:“吃饭去吧。”林曦点头,略收拾一下,两人往食堂去。秋荻问:“还是为那事?”林曦“嗯”一声,又笑:“明天就好了,今晚大局已定。”秋荻也笑。

正吃着,见严隽和常骐端着盆子迎面过来。严隽看林曦在,便直接往这边坐。常骐略愣一下,不停,往后去了。严隽便一笑,似自言自语:“有人就是爱守规矩……”微微的去看秋荻。林曦把脸一板:“立了规矩不守,要规矩做什么?严部身居要职,竟这般蔑视规矩,实属不妥。他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如何服众?”严隽看她一本正经的绷着脸,忽感好笑,便不回话,微微笑起来。林曦看他这样,心里有些叹气,便也笑:“看来我真是该道恼了!”严隽遂正色道:“真是!你真该给我道恼!我这人胆子小,都大半个月了,心理阴影还重得很,就怕跟你说着话,忽的冒出两个什么人来,跟勾魂使者似的,盯得我打寒战!”林曦听他扯前事,有些不好意思,又不好说什么,只得绕开问:“准备得如何了?”严隽也不紧追着,笑回:“尽力一试吧!”又笑:“我积累了点小经验,就等着传人了。”林曦便笑:“到底是一代部长,口气就是不一样,拭目以待哪个有福气的传承严氏衣钵了。”严隽大概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