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今失笑,她感觉自己应该是没帮上什么忙,男人身手很好,并不说可以随意潜入高官府邸行刺,她这困在原身大半生的绣楼男人也是进出随意,就算不帮他上药,那群人走后,他也可以随便寻个医馆治疗。

天下第一剑客,拥有着世间最强的武力,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出挑,他自由不羁,不喜金银,穿的也不过是粗麻布衣,一条发带束发,仿佛世间没有什么能入他的眼,也没有什么能困住他。

念此,安今望着面前的男人,心神微动,“可以和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吗?”

男人眉心微皱,有些生硬道:“我的事没什么好说的。”

少女神色落寞,“我就知道,没有人愿意陪我说话,你也一样。”

男人默了片刻,“你想听什么?”

“江湖风云?快意恩仇?或者……你有没有成家和心仪的姑娘?”

未婚男女问这种问题总是带着不同意味。

“江湖并非话本说的那么潇洒肆意,结交的尽是是侠义之士、绿林好汉,更多的是一些穷凶且恶为躲避朝廷追杀的恶人。”

“至于我“

他好似知道少女真正想问的问题,对着她的眸子道:“不过是孤家寡人罢了。”

安今心脏突然漏了一拍。

自那以后,两人的关系仿佛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但又仿佛没变。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戳破那层朦胧的纸,而巩越每天都会来绣楼,每次来都会带不同的东西,有时是城东久负盛名的烧鸭子,有时是新出的新奇话本,绣楼也因为他的到来不再沉寂。

“原配刘三花最后原谅了书生,也接纳了小姐,自认身份低微配不上已经高中的书生,甘愿下堂为妾,最后三人共同生活成就一则美谈。”

男人的声线偏冷,面无表情的念着吐掉牙的话本,某名有些喜感。

听完自己连追了数月的这《刘三花状告亲夫重婚》话本结局,安今顿时感觉自己被欺骗了。

她不可置信的夺下了男人手里的话本,自己翻到尾页,发现确实与男人说的一般无二。

她胸口被气的闷痛,“越哥,我不喜欢这个故事。”

这个时代规劝女子相夫教子,以夫为天,她最初听这话本名字还以为是具有反叛精神的禁书,没想到结局还是那么符合主流思想。

“嗯,我也不喜欢。”

她愤愤道:“书生就是抛妻另娶,刘三花不该撤案的,就该毁了那书生的仕途。”

男人静静地注视着她,眼里流淌着温情,他顺着少女的话,“嗯,我也觉得。”

“薇儿,你睡了吗?”

尚书夫人的声音陡然响起,安今一惊,“是我娘。”

尚书夫人已经很久没来,绣楼便就只她一人,巩越从外面给她带的小玩意就那么随意的摆在显眼的桌上,好几本话本还躺在地上,被尚书夫人看到后果不堪设想。

“越哥,你快帮我收拾起来,藏我被子里。”安今急促道。

巩越手上的速度很快,将地上散落的东西都揽在了怀里,绣楼能藏东西的地方很少,他不想这些东西脏了少女的床,他望了眼小窗,正要抬步。

“薇儿?”随后一阵是绣鞋踩在木梯的声音。

安今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来不及了,越哥,你也进去吧。”

还不等他反应,安今一把将他推在床上,然后将厚厚的帷帐放下,扫视了一圈绣楼确认无误后,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

正好门口传来清脆的开锁声,门开了。

安今迎了上去,“娘。”

尚书夫人狐疑道:“薇儿,娘方才叫你怎么不应?”

“啊,娘叫我了吗?我正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