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牛车还未走远,杨耀祖自然也看到了她的动作,这可给他急坏了,“娘,我们什么时候去买糖葫芦?”

等他有了糖葫芦,他也要去赔钱货那炫耀。

王芳本就憋了一肚子气,吼道:“买什么买,一串糖葫芦三文钱,拿什么买。”

“不是说给我买吗?娘说话不算数,我也要糖葫芦。”

瞧到又躺在地上打滚的儿子,王芳气得额角突突跳,也意识到自己被那贱丫头摆了一道。

小小年纪,怎么多心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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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书后,安今就开始教宝儿读书写字了,宝儿虽然聪明,但是她也不是个能耐得住性子,固定每天只学一个时辰,多了便集中不了注意力。

眼瞅着快到了收成的时候,宝儿乐呵呵的提着小篮子,说要和爹爹一起上地。

安今心知肚明宝儿是不想闷在家里读书,但还是由着她了,给她带上了遮阳的小草帽,又给她换上了轻薄但是能遮住全身的衣物,省得裸漏在外的肌肤被秸秆划伤或刺挠。

在地里杨二原在前面拿着镰刀割麦,宝儿便跟在爹爹屁股后面,提着篮子捡麦穗。

宝儿也就是之前没做过这些,觉得新奇,干劲也十足,很快她就捡了小半箩筐的麦穗。

而安今就坐在一旁林荫下守着他们父女俩,等他们干累了便给他们端茶倒水。

或许今年宝儿参与了收成,等官府来收粮的时候,给她心疼得哇哇哭。

因朝廷腐败,地方流匪不断,派兵镇压需要军费,朝廷没钱,只能加重税收的,税收越重,落草为寇的人就越多,恶性循环之下,今年的税收格外的重,临安现在这个县令也是个贪的,纵容恶吏在村落抢粮,今年的粮食竟收走了一半之多。

安今蹲下来,给女儿擦眼泪,用之前杨二原安慰她的话来安慰女儿,“宝儿不哭,咱们又不靠这些粮食过活,爹爹可以上山打猎,不会叫宝儿饿肚子的。”

之前郑秋成在任的时候,宝儿年纪还小,郑秋成约束得好,收粮的官差也都秉公执守,如今换了个县令,土匪似收粮,也确实是吓到宝儿了。

宝儿环着娘亲的脖子,泪珠不断从她那粉嫩的小脸滑落下来,哭得身体都跟着一抽一抽的,“阿娘,这粮食种了也不是我们的,我们为什么还要种?”

望着女儿委屈又不解的模样,安今温柔地抚摸着宝儿的头发,轻声道:“不种也是要交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