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临终前,曾拉着他的手叫他好好照顾妹妹,可他却……

他本想只要他赶上乡试,一旦中举,要不了多久就能把妹妹接回来。

只可惜造化弄人,等赶到泗县,他的身体却跨了,硬生生错过了那场了乡试,只能再等三年,才叫芸儿受了那么久的苦。

安今能看出兄嫂对她的愧疚,可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

毕竟三年未见,而兄长又高中探花,成了县令,与以往白身截然不同。

瞧他一直不说话,安今想着杨二原还在他手里,便主动开口唤了一声,“兄长。”

郑秋成抬步走来,声音干涩沙哑,“芸儿,是哥哥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你怨哥哥吗?”

安今摇头,“我没有受什么苦的。”

原身都不怨恨兄嫂,安今自然也没有资格去怨恨。

当时生命攸关之事本就怨不得谁,要不是叶芝英趁机勒索了杨二原那二两银子,他们一家人都会死在逃荒路上。

见妹妹如此懂事,郑秋成眼眶微湿,“也好,如今我们一家团圆,再提当年之事也无意义,只要芸儿安好,日后我也有脸下去见爹娘了。”

提起郑父郑母,安今颦眉道:“兄长,那爹娘他们……”

“我已将爹娘的遗骨接回家乡厚葬了,等你身子方便了,带你回去祭拜。”

安今点点头,“好。”

虽然她和郑父郑母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在逃荒那段时间,他们二老也都是在拿命护着她,于情于理,她也该去祭拜一番。

郑秋成能看出妹妹对他的生疏,完全不似在家时那般亲昵,心中沉闷,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往后尽力弥补。

男人到底不比女人心细,郑秋成还想和失而复得的妹妹再说会话,但一旁叶芝英看到安今不太好的脸色,上前道:“老爷,有什么明天再说话吧,芸儿一路上舟车劳顿辛苦了,又怀着身孕,我先带她回房歇息。”

“来,芸姐儿跟嫂子走,我们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房间。”

安今脚步未动,攥着袖口的指节泛白,还是鼓足勇气问出了她想问的话,“兄长,我夫君杨二原呢?你为何要抓他?”

闻言,郑秋成眸光微沉,他本以为见到妹妹,他会怨他把他丢下,会怪他为何会来那么晚,但她却不怨不恨对他疏离,还问那个男人的下落。

他叹了一口气,就像幼年时一般摸了摸妹妹的头,语重心长,“芸儿,他配不上你,只二百两银子便把你抛下了,不过没关系,哥哥日后会好好待你的。”

安今怔住,迷茫的抬眸,“不会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在哪里?兄长你叫我见见他。”

她怀着他的孩子,昨日他还答应她说会好好爱他们的孩子,他怎么可能就那么抛下她们了。

郑秋成神色平静,眼里带着包容与耐心,“他们那种人,一辈子也赚不了那么多钱,二百两银子足以叫他抛妻弃子。”

“芸儿不用为这种人伤心,哥哥会给你重新找个好人家的。”

安今呼吸不稳,这一整天接连发生的事叫她的思绪完全停滞,她还是不信郑秋成的话,刚想说些什么,然而肚子一阵坠痛,顿时疼得叫她说不出来了,紧接着腿间就流出一阵温热。

“天啊,老爷,快,快去大夫,芸儿这怕不是要生了?”

??[99]第99章

郑秋成和叶芝英两人本就见了面才知妹妹怀孕了,眼见她突然发动,府中才慌忙地搭了个产房,叫人去外面请大夫和稳婆。

家中又没有长辈,叶芝英做长嫂的只能在产房里陪着安今。

她瞧着安今面色苍白如纸,冷汗津津的样子,心中顿时大骇,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芸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