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而原收回视线,继续砍着柴火,语气生硬道:“日后我就是你男人了,跟着我安生过日子,有我一口吃的也不会缺了你的。”

“那我兄嫂呢?”

“他们……”

杨二原劈柴的动作顿了下,“他们走了。”

虽然说的委婉,但是个人也应当能明白她是被卖了,属于原身那股被抛弃的酸涩涌上来,少女漂亮的眸子蒙上了一层雾气,不受控制的落了几滴泪。

瞧她落泪,杨二原心里冒起一股果然如此的烦躁,柴也砍不下去了,把那把砍刀直愣愣的插在地面上。

“哭什么?”

他这凶悍的反应,吓得安今后退了几步,之前还有些隐隐作痛的脚,现在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安今扶着门,险些站不稳,眼里又蓄了泪花,却又不敢落下,生怕又惹到他了。

男人面沉如水,径直走了过来,他伸出粗壮有力的双臂,轻而易举地便将人横着抱入怀中。

安今连抗拒的机会都没有,心里不由生了些委屈。

剧情里的杨二原不是对原身也挺好的吗,怎么到她这就那么粗鲁可怕。

杨二原抱着人进了里屋将她放在床上,随后他也坐在了床沿上,攥着她的腿放在了自己膝上。

安今心里微慌,“你做什么?”

男人粗粝的大掌握着她的腿弯,不容反抗的将她牢牢禁锢。

杨二原抬眼瞧着她,小姑娘睫毛还沾着泪水,鼻头微微泛红,看着倒是可怜极了。

他冷着脸,拿起放置在床头桌子上的碗,将里面捣碎的草药挖出来,重新敷在她脚上。

“你的脚磨破了,我给你上了药,这几天最好不要下床,也别想着跑,你不认路连山都下不去,山上还有狼,小心把你吃了。”

最后一句,杨二原当然也是吓她的。

药草冰冰凉凉的,脚底那股灼痛也很快消散了。

听到男人的话,安今也知道他是在关心她,她沾湿的长睫颤了颤,软声道:“我不跑。”

这世道那么乱,她一个姑娘家根本没法存活。

男人瞧着似乎是认命般垂着头的小姑娘,主动开口问道:“饿了吗?”

听到这个安今眼睛微亮,“饿。”

其实她早就饿了,只是一时没好意思说。

男人倒是没说什么,转头去了厨房,没一会就给她端了碗粥,“先吃着。”

粥是糙米混着地瓜煮的,温热的,倒也不烫,正好可以下嘴。

这年头家家户户也都不富裕,细面白米更是奢侈,安今一来这个世界就跟着郑家人逃荒,路上饿极了连也野草都吃了,好久没吃正经的饭了,自然也不会嫌弃。

安今抱着碗把粥都喝了个一干二净。

见她乖觉,男人皱着的眉也松开了些,现在想想就那么草率把人带回来了,连人叫什么都不知道。

“你叫什么?及笄了吗?”

问她年龄的意味不言而喻。

安今轻声道:“我叫郑芸儿,十七岁,已经及笄了。”

这个年纪本该也定亲了,而且原身生得又漂亮,媒人早就踏破了门槛,但是郑秋成乡试在即,郑父郑母都想着万一郑秋成中举,女儿也能高嫁些,所以还一直没有替她张罗婚事。

男人沉吟片刻,问:“云?天上的云?”

“是有草头的芸。”

杨二原没有上过学堂,在外边闯荡了几年后也认得了几个字,继续道:“你们从哪过来的,本家在哪?”

“我们是正松县人,县里发了洪水,我跟着爹娘和兄嫂一路逃荒过来的,不过爹娘身体不好,没撑过去,在路上去了。”

说到这,安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