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今心里一柔,将蜜饯含在嘴里,那股苦涩瞬间被驱散开了。

“莠儿,怎么了?”

“娘亲,好了吗?”

望着一大一小期冀的面孔,安今张了张嘴,但是还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萧则留垂在一则的手陡然攥紧,不善的看向了一旁的张太医。

张太医擦了擦额角的汗,“千金方虽神,但是药效也不会如此立竿见影。”

“皇后娘娘这几日多试着用嗓子发声,指不定什么时候便能好了。”

安今点点头。

这下萧则留也放心了,他知道张太医向来谨慎,能说出这样的话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到了晚间,意儿还是不肯回自己的宫殿,缠着安今道:“意儿要教娘亲说话。”

意儿也不过刚刚启蒙,便想揽下这样的活。

萧则留好笑的抽走他手里的千字文,“你自己字认全了吗?”

意儿撅着嘴,不满的看向拆台的爹爹,“意儿认得。”

“真的吗?”

萧则留眉头一挑,将千字文翻到后半篇,随便指了个字,“这个字念什么?”

意儿吐字清晰道:“瞻。”

“那这个呢?”

意儿自信开口,“绥。”

萧则留稀奇的啧了一声,“你学完了?”

意儿得意洋洋,“太傅念过,意儿记住了。”

“倒是有几分为父当年的聪慧。”

“才不是,太傅说意儿最聪明。”

意儿气鼓鼓的抱着安今的胳膊,眨巴着眼睛,“娘亲,意儿和爹爹谁最聪明?”

安今揉了揉儿子的脸,“意儿。”

或许太长时间没有说过话,这两字像是含着沙砾一般滑出,但是轻柔的语调,又让这声音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萧则留眸子骤然缩了下,他立马甩开手中的千字文,转而握紧妻子的手,声音颤抖,“莠儿,你……”

这时安今也才反应过来,她好像能说话了。

意儿拍着小手,“好耶好耶,娘亲会说话了,是意儿教的。”

刚登基时,萧则留为了更快稳定朝纲,雷厉风行的施展了铁血手腕,近一年大庆河清海晏,便开始实施仁政。

风平浪静了许久,朝臣不免有些蠢蠢欲动,想重新劝陛下选秀纳妃,然而皇后康复的消息传到前朝,前朝之人也彻底歇了心思。

莠元二年年底,宫中大办年宴,诸位大臣也携着家眷参宴。

往年宫宴一般都是由皇后来举办,帝后一同接受百官朝贺,然而因为安今身体缘故,萧则留直接取消了宫宴,这次也是他登基后的首场宴会。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岁,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千岁。”

萧则留牵着安今入席,随后轻挥衣袖,“诸位爱卿平身。”

“谢陛下。”

安今作为皇后主持开宴,第一句祝词自然是要朝着皇上。

她起身,举杯对着身旁的男人,一本正经道:“祝陛下圣体安康,福泽万年。”

萧则留含笑看着妻子,一副与有荣焉的姿态,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安今被他炙热的目光烫了一下,随后又转身面对着座下的大臣和皇亲贵族,念着祝词,“新春嘉平,长乐未央,今日君臣同乐,共欢新故岁,诸位不必拘束。”

“谢皇后娘娘。”

丝竹乐响,歌舞入场。

安今的任务完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轻轻呼出一口气,随后男人便在桌底牵起了她的手。

在那么多人眼前,安今不敢做太大幅度的动作,只微微朝男人